要是一开始没有谢喻白那封信……
“我知京师重地,轮不到他放肆胡为,可他身后如今又凭空多出个冀州侯。”
“前些天,我听你们说那位侯爷这些年的‘丰功伟绩’,就连徐家嫂嫂都说,那孔家人都是不论招的,谁愿意去得罪他们家,我真是心惊的很。”
“他有人撑腰,又在暗处动手脚,真要对你怎么样,就怕防不胜防。”
陆景明说没事:“我叫你发落了赵珠,你不也说,都知道防着她了,还怕她翻天去?”
她板起脸来,上手去推他:“你少跟我胡扯,赵珠能和林月泉比?她有通天的本事,也只是内宅中的本事,和外头的凶险比起来,永远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把人留在身边,我才不怕她。”
“那林月泉是什么路数,你不清楚?拿这话来噎我,我看你如今本事好大!”
“这怎么是那话噎你。”
陆景明作势往后倒,小姑娘果然又连忙把他给拉住了。
他得逞,小心思全都写在脸上,有些得意:“不瞒你说,徐大人近来对冀州侯和淮阳王府,颇有微词,我陪着齐明远去了几次,如今有皇商这事儿,有齐明远举荐,又有谢喻白在,他也算拿我当自己人看,说什么话,也都不背着我。”
颇有微词的意思是……
外面的事,温桃蹊是不太懂的,只是其中厉害,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枢密使大人半生戎马,他是不是觉得,淮阳王殿下和冀州侯狼狈为奸啊?”
她不懂,却敢说的很。
陆景明面露无奈:“到了外头,可别说这个。”
她撇嘴说知道:“我虽然不大懂这些,却又不是傻子,要不是当着你,这样的话我也敢乱说的?这里是京城,一步走错,一言说错,小命怕都要丢了的。”
他很满意,拍拍她头顶:“是不是狼狈为奸,说不准,但我听徐大人的意思,只怕淮阳王殿下富贵清净的日子过了几十年,临到老了,是要生出些不安分的心来的。”
不安分的心,那就是要……谋逆?
“可当初你们不是说,淮阳王殿下之所以得官家信任倚重,是因昔年官家初登大宝,兄弟阋墙,淮阳王殿下千里勤王,护着官家的朝堂安稳吗?”
“当年是,如今却未必是这般了。”
陆景明几不可闻的叹了声:“徐大人说这些,我是白衣之身,自然不多言,只想着,若淮阳王真的生了异心,其实一切说不定,就都说得通。”
“不过这是朝堂上的大事,同咱们的事,暂且不好放在一起去说的。”
“除非查到了真凭实据,证实当年苏林山死后,他名下所有的家产家业,悉数归了苏徽所有,而苏徽这一二十年来,又是在为淮阳王办事,不然一切都是红口白牙胡说的,万一来日查明了不是,咱们倒像是攀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