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果淮阳王狗急跳墙,真的兴兵起事,若能成,他们这些人家,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也不必与陆景明他们说。
于是谢喻白好半天后才嗯了声:“我爹说,事情到如今,也该叫你知道,放宽了心,林府纵火的事,再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说起这个……
“我没想明白,淮阳王殿下图什么?”
陆景明眉心蹙拢:“如果是他传信冯家,让冯夫人安排了这次纵火,难道仅仅是为了,嫁祸给我,不让我做这个皇商吗?
意图谋反的人,心思总该更缜密一些。
那重山轻易能被他收买,难道他就不防着重山有什么后招?
杀人灭口之后,对于重山未过门的妻子,怎么一点儿手段都没有呢?
那个姑娘,带着那些东西敲响京兆府的鸣冤鼓。
现在想来,这些实在说不通。”
或许是有别的什么人,从中作梗,又或者,仅仅只是淮阳王过于自负,从没把区区重山放在眼里,到头来,引火烧身而已。
可是这些,于官家而言,都不重要了。
要紧的是冯家搜出来的那十几封书信。
那都是淮阳王意图谋反的铁证。
不管事情是怎么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官家看到的,只有这个结果。
也许将来的某一日,官家突然想起今日事,会对此有所怀疑,但总归不是眼下就是了。
谢喻白站起身来:“我把消息送到了,你们往后安心就是,朝廷里的事情,牵扯不到你们身上来,至于你说的这些,眼下也没人会去在意了。”
温长玄便与陆景明一道起身,送了他出门去。
温桃蹊始终不发一言,一直到他两个把人送走,再回到正堂来时,她还呆呆的坐在那里。
温长玄观她面色,以为她吓坏了,上前去,柔声叫她:“没事吧?是听了这些,心里害怕吗?”
温桃蹊摇头说不是:“只是感叹世事无常。”
昨日还是高高在上的富贵王爷,一夜过后,就成了叛臣逆贼。
还有冯家和冯夫人。
而林月泉,作为淮阳王府选出来的皇商备选,他身处京城,首当其冲,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算他不曾参与到淮阳王谋反的事情当中,也早被视为淮阳王一党。
陆景明似乎总是能够猜出她心中所想:“不管林月泉有什么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有任何的后果,当然都该他自己来承担。”
温长玄眯眼看她:“你在想林月泉会不会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