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梳洗打扮出了门,可谁也没想到,许鹤行还没下山。
没下山也算了,还起的这么早——
许夫人就住一夜,照说今晨起身,就该离观下山了。
偏偏林蘅和温桃蹊手挽着手才出了小院儿,往后山方向走出去不到一箭之地,远远的就看见了许鹤行。
温桃蹊昨日匆匆看过他一眼,印象不算十分深刻,但勉强认得出的。
今日再见时,她站的稍远一些,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是个仪表堂堂的郎君。
道存目击。
徐月如所说的儒雅,单是从他的外表,就可见的。
他生的很白,温桃蹊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背,想着若是站在一处,许鹤行怕是比她还要白一些。
男人家生的唇红齿白,难免像个小白脸,叫人看一眼就觉得这人靠不住,怕是个油腔滑调的东西。
但许鹤行不会。
林蘅扯了她一把:“我怎么感觉,他像是在这儿等人。”
不是等人,是等她们。
他站着的地方,不就在她们这小院儿门口。
一大清早站在这里,见她们从院儿里出来,视线就再没挪开过,不是等她们才有鬼。
温桃蹊眉心微拢,下意识想回去的,许鹤行却已经踱步过来。
人家过来,再走,摆明就是故意躲人了。
她们又没干什么亏心事,于是便站定住。
许鹤行面上噙着淡淡笑意:“昨日唐突了姑娘,派人去打听过,才知姑娘是徐夫人的贵客,也不知昨日有没有撞伤姑娘。”
他的话,冲着温桃蹊一个人问的。
林蘅觉得哪里不大对,想把温桃蹊往身后藏,但动作难免要明显。
温桃蹊察觉到她的意图,在她手腕上按了一把,不动声色的:“劳公子挂心,我没事。”
客气而又疏离的,许鹤行却不放在心上:“姑娘无事我便放心了,过会儿我要陪家母回城,姑娘要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等回了城中,也可以派人到许家寻我。
我前年曾去过歙州,与姑娘的四哥有些私交,只是不曾想,有朝一日会在京城中再遇上温家人。”
温桃蹊心说你跟我四哥有私交,同我有什么关系吗?
她那几个哥哥,谁没几个朋友了。
都是在外行走的郎君,支撑着家里的生意,她三哥还跟谢喻白私交不错呢。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许鹤行显然就是在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