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别急着要骂我,我只是告诉你,他也这么大了,咱们既然管不住他,干脆就随他去。”
陆夫人犹豫着。
她从来就不信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
她一辈子,拢共就得了这么两个儿子,她希望两个儿子过得好,希望他们身边能有人嘘寒问暖,仔细照顾。
但要这么说来,也不是没道理。
她就算不情愿,不满意,儿子又未必听他的。
他现在在兴头上……也不对,他是铁了心要娶温家小姑娘的,不然不会在年关时写信回来。
当年他怎么和家里闹的不可开交,陆夫人现在想来都还心有余悸。
她非要不许,非要阻拦,往后他要是跑了呢?真的再也不回家了呢?
又不是干不出这样的事。
“你见过温家人吗?”
陆夫人松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连带着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陆老爷见她这样,也放心下来,好在她听得进去道理,不至于钻牛角尖,不然这个年怕是真的过不好了。
他心里对陆景明是有诸多不满的。
人不回来,写封信,算什么?
大过年要闹的家里不安生。
明知道他母亲的心意,从来都是中意胡盈袖的,现在莫名其妙说要娶什么温家女,这不就是给家里找事儿吗?
好在是劝下来了。
陆老爷松口气:“早年间也一起做过两场生意,算有些往来。
你也不用不放心,温致是儒商,最随和,性情也好,为人也好,都是挑在大拇哥上的。
温家长房的两个儿子,温长青是温致手把手教导的,小的那个,温长玄,年少时轻狂,如今也能独当一面,算是名声在外。
人家温家也是门风严谨的。
即便温姑娘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一家子骄纵,难道你听说过她有什么出格的事儿?”
陆夫人仔细想来,倒也没有。
陆老爷想起梁时,就正好想起梁家:“那湖州梁家的姑娘,算是出格离谱的吧?”
这倒是……
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梁燕娇那姑娘,办事儿不靠谱,骄纵坏了,脾气不好,性情更差,他们这些人家,多少都知道一些。
温桃蹊倒的确没有这样的名声传开。
再加上陆老爷说的那些,她果真稍宽了心。
陆老爷又紧着继续来哄她:“等出了年,我陪你一起去歙州?到了歙州,咱们也不急着登温家的门,派人在城中多打听打听,你总能放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