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方向,是郎君们坐的雅间,紧挨着姑娘们那一间,中间也只不过是用隔帘隔开的。
“他们席上又劝酒,我最不爱吃酒,借口遁了出来,温姑娘怎么也出来了?”
温桃蹊不愿自作多情的想许鹤行阴魂不散的纠缠,而且事实上,徐月如说的也不假。
她后来留意打听过许鹤行这人,他的确是个君子。
可这三番五次的,要说是巧合,她也很难相信啊。
温桃蹊小手垂回身侧:“屋里闹哄哄的,我出来躲个清静。”
她平静开口,面上也没什么波动,连表情都不曾变一变。
她回头看了一眼,旋即又收回目光。
那匆匆一眼,似乎根本就没把许鹤行这个人看在眼里一样。
许鹤行反而觉得她有趣。
大概是从小到大被人追捧着习惯了,突然遇上这么一个不买他账的,他倒觉得有意思得很。
而且这小姑娘的确有娇矜傲慢的资本。
许鹤行双手背在身后:“温姑娘是跟着陆掌柜一起来赴宴的?”
他在试探。
温桃蹊心下突然就生出厌烦来。
她二哥就在席上,他便是个傻子,也知道她是跟着二哥一块儿来的。
再说了,这个宴,她们姑娘家单收的是赵五姑娘的帖,跟郎君们的赴宴根本两码事儿。
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为之。
温桃蹊皮笑肉不笑,嘴角扯了个上扬的弧度出来:“是呀。”
她转过身,同许鹤行四目相对,丝毫不闪躲的。
温桃蹊歪着头看他:“许六公子还想问什么?”
许鹤行的眸色有一瞬间黯淡下去。
他听了很多,自己细细品来,也察觉出不对来。
或许……不太甘心吧。
他把心里的复杂归结于不甘心。
他长这么大,没对哪家的姑娘动心过,那日后山一遇,一见倾心。
多少次温桃蹊的脸,她的笑,眼底的天真与烂漫,浮现在他脑海中。
刚从观里回家的那两天,甚至夜不能寐。
一闭上眼,全是她。
就像是着了魔一样。
偏偏人家一转头,告诉他,你没机会了。
天底下最难受的,莫过于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