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进了侍郎府的门,谢喻白又不是长子,将来侍郎府的门庭也并不指望你们夫妇两个支应的。
至于我嘛……”
她又低头,飞针走线的穿了两针:“再来京城,也只能是跟着陆景明来的,还不是要为他提心吊胆,我觉得不成。”
她心思重,林蘅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身边有了个陆景明,她才慢慢放宽了心胸的。
于是林蘅也没劝什么。
人各有志。
她觉得京城是非之地,实际上林蘅也这么觉得,不过她的家人,她的爱人,都在京城,不管将来怎么样,一家人总是在一起的,就算是非起落跌宕,她也无惧前路。
“我想着,我大婚那日,是你的生辰,本来还能好好的给你过个生日的,可也顾不上了。”
林蘅看她有模有样的,鞋头已经缀上了两颗珠,欸了声:“陆掌柜说没说你生日怎么过?”
温桃蹊只管摇头:“我说了不用管的,等家去再说,横竖今年我不在家,回了歙州,我爹娘也是要重新给我操办一场生日宴的。
而且过后还有我的及笄礼,比这个生日更紧要的。
我想着,我生日那天你成婚,也是咱们姐妹两个的缘分,我还挺高兴的来着。”
林蘅眼底越发柔和:“那今儿咱们去逛,你多看上几样东西,我全买给你,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
温桃蹊才抬起头来,呀的一声:“果然如今是财大气粗,真是不一样了。”
两个人嬉闹着,不多会儿林蘅的绣鞋就缀好了明珠。
她看着满心欢喜,越看越觉得温桃蹊绣的极好。
于是又拉着她说了一大车的话,就这么在齐家度过了一整日,直到夜幕降临时,姐妹两个才回了徐月如,领了丫头出门去了。
只是才出了门,都还没走出这条长街,远远地,就见了陆景明的轿子。
为着出去看花灯,两个姑娘没有乘车也没传轿,携手步行着出门的。
温桃蹊小脸儿一垮。
林蘅扯了她一把。
陆景明的轿子在她两个面前停住,他从轿子里钻出来,看见林蘅的时候,眼底闪过无奈:“我说陪你去,你非要来拽上林姑娘,过几日她大婚,你也不怕遇上谢喻白啊?”
温桃蹊一个劲儿往林蘅身后缩,看都不看他一眼。
林蘅看看陆景明,看看她,想接话吧,又觉得不合适。
看样子,陆景明不是这几天把人惹毛了,是今天把人惹毛了!
真有陆景明的。
上元佳节,能把温桃蹊惹毛。
陆景明揉着眉心,踱步过去,上了手去拉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