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桌上弄这么一出,岂不是把人家的食欲全给影响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噙着笑说着抱歉的话。
徐月如拧眉叫连翘赶紧把菜撤下去:“一顿饭罢了,值得你说这些,倒是你,一上午都好好的,这会儿突然就难受起来吗?”
她扭脸儿要吩咐身边儿丫头,又想起来这是在歙州城,于是去叫白翘:“去请大夫来,这可不成,怪吓人的。”
温桃蹊也不逞强,由着白翘去。
饭是吃不成了,一桌子的酒菜也算是白准备。
三个人挪到了小花厅里去,丫头们不敢围着,就守在外头等伺候。
温桃蹊小脸儿都有些发白,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虚弱下来。
林蘅焦心,替她拢着鬓边的碎发:“你除了反胃恶心,还有哪里难受吗?已经叫人去告诉陆掌柜了,他估计一会儿就回来,要不叫人回家一趟,请伯母来陪你吗?”
“别。”温桃蹊握着她的手,“也没那么娇贵,有点儿身娇肉痛的,还要回去惊动母亲。”
徐月如看她那样子,又听她说只觉得反胃想吐,这会儿却又好了许多,蹙拢的眉心,渐次舒展开,叫了她一声:“你这个月的月信,来过了吗?”
这话一出了口,两个姑娘都愣住了。
还是连翘先反应过来,面上一喜:“是了,姑娘的月信十天前就该来的,平日里也没这样过,推迟这么久的!”
徐月如虽没怀过孩子,可她见过别人怀孩子,她成婚大半年,徐夫人急着抱外孙,更不知私下里提点过她多少。
眼下温桃蹊这副模样——
大夫来得也快,望闻问切的去诊脉,一屋子的人都跟着揪心。
陆景明从外头得了消息就急匆匆的回家来,人刚进小花厅,就听见里头大夫说喜脉,说恭喜。
他愣在门口,旋即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进去,抓了大夫在手上只管问:“果真是喜脉吗?”
大夫叫他吓了一跳,温桃蹊挣扎着要起身,被徐月如一把按回去:“陆掌柜是高兴的昏了头吗?看把大夫给吓的。”
于是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多给了诊金银子的,客客气气的送了大夫出门去。
这原就不是惯常给温桃蹊看病的大夫,小柳娘子今日到别家去诊脉,一时才请了这大夫来家里。
于是陆景明又急着打发人到温家去回赵夫人,又吩咐人去寻小柳娘子,要告诉一声,温桃蹊这一胎,始终还是要她来看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