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霖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主子的骑射之术都极好,她跟在主子身边多年,未曾看到有人能够赢过主子的。
杜应也觉得不可思议。
倒不是因为沈介赢了,而是惊讶自家公子居然没有让太后。
若是换成旁人,也不会让自己赢的。
想到这儿,他便忧心起来。
公子太不会看眼色了。
马场上赢了光彩,等回去后,贬官受罚估计一样不少。
他不禁为沈介捏了把汗,摇头叹息:“公子这一局是侥幸赢的。”
春霖点头赞同道:“主子有五年没有摸过弓箭了。”
两人各自怀揣着心思,抬头继续看,虽然出发点不同,但都希望结局是云栖赢。
*
周家确实有为周盈盈指婚的意思,周盈盈自己也知道汪氏让她来马场的意图,但拗不过汪氏,无奈过来,一路上闷闷不乐。
马车到了马场,莫玉烟兴致冲冲的跳下马车,道:“两位姐姐,快下来。”
周盈盈一脸不情愿:“玉烟妹妹,我头有点晕,想在马车上多待一会。”
莫玉烟看明白了,可心里对那些公子哥十分好奇,便道:“姐姐不用担心,我们就坐在屏风后,只要不露面,那几个公子是不知道我们来的。”
汤婍筠拉起她的手,宽慰道:“就是看几眼罢了,若是不喜欢,伯母也不会勉强你的。”
周盈盈犹犹豫豫的,不愿意下马。
莫玉烟抬眼望了眼,看到有人在马场上,道:“他们已经来了,马都骑上了。怎么才有两个?”
莫玉烟来过几次马场,小厮都记得她了,讨好的回道:“那是沈大人和他的朋友。”
“沈大人?”莫玉烟惊讶道,“难不成是沈相爷家的那位?”
小厮笑道:“正是。”
闻音,周盈盈眸色微动,抬手掀开车帘,往马场的方向望去,只是看了个背影,原本灰暗的眼眸骤然变亮。
莫玉烟奇道:“大理寺的人这么闲吗?怎么去哪儿都能遇到沈大人。”
话刚说完,余眼瞥见一人,眼睛顿时亮了亮,开心道:“二表哥。”
汤婍筠闻音从马车里探出头去看,见到来人,也跟着开口打招呼:“二哥。”
说完便让婢女搀扶着下马车。
见到她们,汤照颇有些诧异,不过转瞬之后面色便恢复如初,笑着问道:“怎么来马场了?”
“我们是陪周……”
莫玉烟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汤婍筠截断:“在家里待得闷了,过来看看。”
汤照来了,周盈盈不得不跟着下马车,朝汤照行了个同辈礼:“见过周公子。”
三个人打完招呼,看着汤照旁边的人,眼里皆露出疑惑之色。
汤照介绍道:“这是玉山祁,玉公子。”说完又一一向玉山祁介绍她们的身份,“这是舍妹婍筠,这是表妹玉烟,旁边这位是周家小姐。”
三人一同行礼:“见过玉公子。”
玉山祁回以一礼:“见过三位小姐。”
刚打完招呼,背后传来一阵嬉闹声。
众人回头一望,是几个公子哥。
汤照一看,心里便明白了。
那几个公子哥也看到了他们,顿时便安静下来,脚步也跟着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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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简单打完招呼以后,那几个公子哥就去挑马了,玉山祁也由下人带着去了歇息的地方。
莫玉烟凑到汤照旁边,小声问道:“表哥,那个人谁啊,看着病怏怏的。”
汤照回道:“不要胡说,玉公子是我的客人,来马场谈生意的。”
“原来是个商人啊。”莫玉烟了然。
听到是商人,瞬间就对玉山祁失去兴趣了。
她刚才看玉山祁的穿着打扮,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想着姑母怎么会看上这种病秧子。
“表哥,今日这么多公子到马场骑马,您要谈生意的话,还是带他到别的地方谈吧。”
今日之事,汤婍筠和莫玉烟不说,汤照也心如明镜,只是没想到莫氏这么快就要为汤婍筠张罗婚事了。
那几个公子哥,无论挑出哪一个,和汤家都算是门当户对。
原本他和玉山祁已经谈好了生意,准备带玉山祁看完马就离开,但现在改变了主意,道:“马场里很热闹,你们先过去看看,等我招待完玉公子,再来找你们。”
刚才与那些世家公子撞了个正着,如今正尴尬着该寻什么样的借口才能不让那几个公子哥怀疑,听到汤照主动提出留下来,汤婍筠求之不得:“那就劳烦二哥了。”
她心里明白,汤照已经看出来了,平日里不掺和这些事情,留下来是因为要顾及她们的颜面。
如此一来,外人便会以为是汤照带她们过来玩的,正巧碰到了那几个公子,不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汤照没有说什么,叫来两个小厮带她们下去,然后便去寻玉山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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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云栖和沈介沉浸在比赛中,丝毫不知道马场里来了这么多人。
第二支箭再次被沈介半路击落后,她便知道自己彻底输了,不过没有气馁,笑道:“还有一局,无需手下留情,就算输,我也要输得光明磊落。”
沈介拿过小厮递过来的新箭,递给她:“若不是您让着我,我不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