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掷来,“砰”一声巨响,身后两扇厚重的隔扇门阖上,隔绝方外一切视线。
“青木,这,这怎么回事?”
孙嬷嬷如意等人吓得不轻,可也不敢擅进,这才慌忙压低声音问。
“……无事。”
立于萧瑟的廊道下,久久,青木才听见自己应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涩。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冷冰冰地灌入廊下,教人浑身冰寒一片。
他闭上眼。
他给主子惹麻烦了。
这完全超出了他预料,这是绝不应该的,他辜负了老主人,他愧对主子,他犯错误了。
愧疚,自责,还有不减的急忧,盖过了胸臆间那化不开的酸涩,回头望了紧闭的房门一眼,青木面露焦灼。
“青木,你听少夫人的,先回去包扎伤口吧。”
但他不得不听从楚玥的吩咐,被孙嬷嬷劝着,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
屋内。
青木走了,门阖上,楚玥大松一口气。
分开就好,她得先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可她又问了几次,却见傅缙紧紧闭着唇,一言不发,她也恼了。
“怎么了这是?”
这边乱糟糟的,楚玥松了手,直接到斜对面的短榻坐下,她拧眉:“青木是我的心腹,我极倚重,你无端端动手是什么意思?”
好声好气怎么问都不说,她也气:“那你日后莫再往我这边来,以免伤着我的人!”
这又倚重又心腹的,还她的人,戳了傅缙肺管子一个正着,他恼火:“这青木,乃心怀叵测之辈!”
傅缙一想起青木那个神情,他就咬牙切齿,只他也知晓不可能真打杀了青木,但要他继续容忍此人继续日日近在妻子身侧,却是不能。
但这必得需要一个正当理由,想了想,又见楚玥要反驳,他怒道:“青木心有不轨,窥视于你,这人不能留在你身边!”
心怀不轨?
窥视她?
是她想是那个意思吗?
楚玥要反驳的话都忘了,惊愕盯了傅缙半晌,发现自己竟然没理解错,她目瞪口呆。
“这,这不可能。”
惊得楚玥好半晌才说得出话来,她惊诧至极,又啼笑皆非。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动的手?”
楚玥无语了,她不知怎么说,“你听谁胡言乱语的?没这回事,你误会了。”
实在青木从未有非分之想,他小心翼翼深藏自己的情感,不说楚玥,就是整个赵氏商号,哪怕已去世的赵太爷,都无人能察觉一丝。
所以傅缙此刻之言,犹如天方夜谭,楚玥根本不可能信,仔细回忆一下,她失笑摇头:“你真误会了,此等事我闻所未闻,听所未听。”
她是长得挺好的,但青木绝不是个能被美色。诱惑的人,自己孩提时认识的他,多年来对方从未有过一丝异样。
她握着他的手,轻声道:“夫君勿要听人胡言乱语,根本无此事呢。”
楚玥目光坦然,十分笃定,傅缙一时也不知该喜该怒。
那该死青木固然有不轨之思,但也知身卑,没有不知量力表露;只此人藏得深了,此刻却麻烦。
“此乃我亲眼所见。”
傅缙坐下,搂过楚玥:“方才我开门,见他盯着你的脸,怔忪失神,魂不守舍。”
本来不想提的,但此刻还是咬牙说了。
楚玥诧异,她不怀疑傅缙骗她,但她还是觉得这误会大了。
她解释:“人食五谷杂粮,如何能没有忧思?青木有些困忧走神,也不足为奇?”
发呆的人,目光没有焦距,看他盯着那处,其实人家不是看那位置,她笑道:“距离这般远,就只是惊鸿一瞥,你如何就能断言对我有想法?”
傅缙恼:“他那神色,必是为情所困!”
“青木早已及冠,却未成婚,若在外头遇上好的姑娘,心有所动,也是常事。”
神思不属,工作时走神,也是有的,那么凑巧就盯着楚玥方向,又被傅缙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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