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就是小月晨本来饿的受不了想要置换一些食物,结果歪打正着遇到了阮秋秋,现在正在他们部落里帮忙救人。
“没想到他运气倒是好。”月栀笑了下,满眼的喜悦,“看来当初把他扔到妖族大陆是正确的,那咱们现在就有退路了。”
“嗯。”月辰也笑了笑,四只眼睛弯起,“根据我卷宗上记载的,渊魔王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夫人。”
“我们也没有和他们结仇,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和墨夕他们作对,也许还帮到了他们一些呢。”月辰很是理智,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当不成魔王的遗憾和痛楚,反而是一种完全松了一口气的放松。
月栀看到他这么高兴,心口也微微有些泛酸。
其实她这个看起来如十七八岁少年一般模样的弟弟,已经快两百岁了,已经过了实力告诉提升的阶段,性子也一直温温吞吞,并不喜欢战斗,平时对食物要求也很高,从来不愿意吞噬那些已经产生了智慧的魔物。
在十五年前,一直都是墨夕和另外一个魔物在争夺魔王之位。
她和弟弟会加入这场争夺战,完全是因为小月晨——
他们三兄妹中最弱小的弟弟。
魔物的诞生有很多种方式,她和月晨都诞生在中魔渊一处玄妙又危险的地方,她比月晨大上十几岁,一路照顾他长大,自己也修炼成了六阶中期的魔物。
其实几十年前,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中魔渊那处诞生了他们姐弟的危险之地又有了动静,早早的守护在那儿,就等着小月晨降生。
但和健康的她和月辰不同,小月晨几乎先天不足,天赋虽然很强,可身体的缺陷太大,以至于他注定活不过二十岁。
她和月辰想尽了办法,都没办法治好他。
后来还是在卷宗上看到,成为魔王,也许能使用整个魔界的力量,改变小月晨的身体构造。
也正是因为这个,她这个性子向来很温吞的弟弟,才会选择走上竞争魔王的这一条路。
其实月栀一直很愧疚,因为她的天赋真的很差,修炼天赋已经到了尽头。
“栀姐姐。”月辰看她眼圈有点红,眼底含满了无奈,“这是好事,要笑。”
月栀深吸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
确实是好事。
“主上,你……”憨憨魔物铁越忍不住蹙起眉,“你真的愿意放弃?”
毕竟之前,他们已经为了最后的战斗,付出了许多的代价,魔族将士们,也都做好了死亡的觉悟。
“嗯。”月辰倒是没有什么犹豫,他轻轻点了点头,四只眼睛望向铁越,“但是我们的战斗并不是已经结束了。”
月栀隐隐有些明白弟弟的意思,她眼底掠过一抹惊讶,“你是说……”
“对。”月辰朝她笑了下,“既然之后有求于魔王陛下,不如做的彻底一些。”
月辰声音坚定“铁将军,带我们的两万魔族士兵,开启紧急通道,立刻前往底层深渊。”
他轻轻掸了一下兽皮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已经得到了下魔渊传来的消息,魔王陛下现在正在全力破开魔界和妖族大陆之间的空间壁垒,想来是没什么时间管那些逃跑的小虫子。”
“我们要做的,就是拖延。”
“拖延即可。”月辰眼底隐隐划过一丝兴奋“墨夕那个老家伙还想跑?这一次,一定让他逃无可逃。”
……
在墨夕带着一众高阶魔物逃命,月辰悄悄率领魔族士兵们前往围堵的时候,妖族大陆,冬熊部落
田叶和卿如意照顾着阮秋秋,其余的人和妖都等在一边。
外面的天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反而雷电交加,漆黑的云朵越来越多,像是即将有万千阴影倾倒而下。
在这样压抑无比的气氛下,一直觉得自己被困在无边黑暗之中,没有任何感觉的阮秋秋也终于恢复了一些感知。
她最先感知到了温度和痛苦——
整个身体都像被放进了一个巨大的火炉里闷煮,浑身粘腻难受,心口针扎一般疼痛,就好像有人不断的用刀子戳刺她的心口。
右手手腕也疼的可怕,是剧烈的撕裂般断掉的感觉。
就好像,她的身体正在经历当初死亡之前的痛苦。
阮秋秋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蹦出了这么一个念头,但她又觉得这个想法十分的合理。
好在这样的痛苦和温度不是无法忍受了,在她脊背后面,还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贴着她的身体,不断补充她体内飞快流逝的灵力,让她好受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个时辰,又或者只有几个小时,阮秋秋终于能勉强忍受这种痛苦了,感觉到自己听力也在渐渐的恢复。
“觉醒记忆也是有代价的。”阮寒山看着依旧躺在冰玉床上的阮秋秋,声音清润“风险很大,在觉醒记忆的过程中,身体也会持续在觉醒记忆的时候承受伤痛,如果没能熬过去,便就熬不过去了。”
阮秋秋听到先是一愣,不知道这个听起来陌生的声音是谁,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个陌生人口中觉醒记忆的人应该就是自己。
所以她的身体才会这么难受。
阮秋秋明白这点后,立刻有些慌乱起来。
她昏迷的时候,身边有田叶他们,现在肯定是田叶他们正在照顾自己,可是,可是,大灰狼先生要怎么办?
他一头狼进了禁地,还不知道禁宝山里面有没有危险,万一觉醒记忆的时候,周围正好有许多魔物,他会不会被围攻。
想到过去的记忆里,她失去意识前,那头狼浑身是血失神绝望的样子,阮秋秋就眼眶发酸,心底一揪一揪的疼。
她的意识被困在黑暗里,从来没有这么想要醒来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想要再一次的见到他。
对阮秋秋来说,陌生的声音继续响起——
“所以,魔王陛下才会派我们过来救……王后。”阮寒山提到“王后”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有一些微妙的复杂,“现在,他应该正想尽办法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