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2)

倒地之前,他微张了嘴,似乎对着谢宁说些什么,那口型却像是在说:“谢谢。”

谢她,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长公主和别人幽会的事。

他倒在地上,双目紧阖。淋漓的鲜血泼在他身上,像红梅落在雪地上。

谢宁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却见顾怀瑾面无表情地收回了长剑,似乎只是在厨房杀了一条鱼一般。

他俯身在高驸马的身上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个药瓶,随手丢在了谢宁身上,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转身要走了。

可他刚刚转过身,就听得一道难以置信的质问:“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

顾怀瑾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转过身,看着还坐在地上的谢宁,她低着头,始终看着地上的高驸马。

他本不想与她多言,不过今天的事确实也连累了她受惊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因为他是杀害长公主的凶手,而且他刚刚还要杀你,如果我不对他动手,你现在早已成了一具凉透了的尸体。”

谢宁闻言却是抬起头看着他,眼眶微红,有些哽咽地开口:“不是这样的,他没有想杀我,他刚刚是故意那样做的。是你杀错了人,凶手也不是他!”

顾怀瑾看着她,目光渐渐地冷下来:“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是他对长公主下的毒,你以为这件事情他能脱得了干系吗?是,那毒药目前并不致命,可即使如此,再过几日,长公主也会因为毒药分量加重而死。在高驸马起杀心的那一刻就已经错了,就注定了他是凶手。”

谢宁本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听到他这样的话就是低下头,嘲讽地笑了笑,原来顾怀瑾什么都知道。

他说的没错,高驸马确实也想杀了长公主,可是背后的凶手不止他一个人。即使如此,可顾怀瑾还是杀了他,把所有的罪名推到了他一个人头上,就为了平息这件事情。

真正的凶手很可能是那个叫玉郎的人,是他用这把匕首杀死了昏迷中的长公主。因为高驸马对长公主下了毒,他动手,最后追查下来,也只会抓住高驸马这一个凶手。

“而且你别忘了,他刚刚对你下毒,还拔刀想杀你。这就是铁证如山,你别在这里胡思乱想了。”顾怀瑾似乎还想引导她,可触及谢宁眼中的水光时,他愣了愣。

谢宁低着头,轻声道:“不是这样的,他跟着我,只是为了救我,真正的凶手想杀我,他是不想连累我,才出现的。”

她说着,心头却愈发难受。活生生的一个人,就死在了她面前,明明刚刚还在跟她说话。

“如果今日跟着我的不是高驸马,而是别人。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就是因为你让我来做你的诱饵。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把手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你就把我的耳坠还给我。可你不仅言而无信,还用它来陷害我。”

“我答应过你,会去追查真凶。并没有说会把耳坠还你。而我确实也做到了,真凶已死,你我的嫌疑都可以洗脱了,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么?”顾怀瑾皱了皱眉,在他看来,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谢宁却是低着头,轻笑了几声。

顾怀瑾本对她十分厌恶,因为她总是陷害谢楚。在他眼里,这就是个恶毒的女人。她陷害别人的时候,难道别人不是这样的心情么?

不过这件事,他确实对不起谢宁。可大理寺的人很快就要来了。如果他不抓出凶手,只会让雍王得逞。这件事的背后主使很有可能就是雍王。

至于高驸马,他真的那么清白么?这件事,还有另一种可能。是他联合雍王,一方面杀了长公主泄愤,一方面又用来陷害他。

至于高驸马为什么自投罗网,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高驸马和雍王有没有关系,雍王是逃不掉的。可即使如此,他知道了又能怎样,他现在的实力还动不了雍王。高驸马他起了杀心,他也该死。

他的错,只不过是没有将另一个凶手也抓出来。

良久,他才开口:“今日不管是谁,你都不会有事的,我一直在暗中跟着你。如果有危险,我会救你。”

谢宁闻言,却是抬起头看着他,有些难以置信:“如果有万一呢,如果你迟了呢?如果高驸马刚刚对我下的毒,无药可解呢?你如果告诉我,我可以配合你去抓住真正的凶手。可你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我,利用我。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高驸马,我们所有的人都是任你摆弄的棋子?”

怪不得那些看着她的侍卫都退下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回房。这就是顾怀瑾故意的,想让凶手以为有可乘之机。

为达目的,他果然不择手段。

顾怀瑾没有说话,眼中闪过一片惊骇。他似乎想解释什么,可是面对谢宁的眼睛,却开不了口了,他本意并不是想要置她于险境,他是能力可以保护好她的。不告诉她,也只是为了把这场戏做的真一点。

他没有想过伤害她。

谢宁低着头,没有再说话了,她服下了解药,就扶着旁边的墙壁起身,正要往回走。

顾怀瑾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恍惚了一瞬,不知为何,他用觉得这女子的身形有些熟悉。可他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他心里忽地有些烦闷,他做事从不讲私情,正因为如此,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堪称完美。他不是想陷害谢宁,只是想让人知道,谢宁看到了长公主和玉郎的事,那么背后的凶手一定会来对她动手。如此就可以引蛇出洞,一劳永逸。

可今日面对谢宁,他却无端端的生出了几分愧疚之感。

顾怀瑾往前几步,走到谢宁身旁,开口叫住了她:“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是我欠你的一个人情,日后我必会还你。”

谢宁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别过眼冷冷地看着他。

顾怀瑾见她神色冷淡,也皱了皱眉,他都已经道歉了。

他耐着性子抬起手,手指却是捻着一串耳坠:“你的耳坠,现在物归原主了,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谢宁看着他,袖袍下的手握紧,没有接过他手里的耳坠。却是抬手将另一串耳坠也取了下来,漫不经心地扔到了顾怀瑾的身脚边。

她冷眼瞧着他,嘲讽地开口:“我看信王殿下如此喜欢这耳坠,就送您了,你拿着它,日后说不定还能陷害我一番。人情就不必了,日后您离我远一些,便是谢谢您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了。

身后的顾怀瑾愣在原地,怒极反笑,她竟敢拿耳坠羞辱他,还出言讽刺他?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还说什么让他离她远点。如果不是今日的事,他根本不会和她说半句话。

第一次,他一向淡漠的脸上也出现了些怒容。可奈何今日是他连累了她,他也只得压下心头的怒火。可怒火除了对她的不识抬举,似乎还多了些什么。

谁稀罕见她?

片刻后,他就拂袖离去了。

而在他们走后,树影里隐隐显出一个人影,只见得腰间的白玉蝴蝶佩轻轻晃动。那人瞧着地上高驸马的尸体,嘴角勾笑。真是个蠢货,长公主那样的女人死了,他竟然也要跟着去死。不过这样一来,罪名倒是可以全部推到他的头上,也算是省事了。

那人冷笑一声,就转身走了,腰间玉佩翻动,隐隐透出一个“玉”字。

而另一边,顾怀瑾刚刚走出院子,远远的就看到谢楚过来了,他面上的怒容褪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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