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温柔地说:“刚醒不久,就等着你来拜年,却听你房里的人说你在园子里面陪贵客了,我就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贵客来着。”
说完,意味深长地扫了司湛和司易二人一眼,“太子殿下和逸王殿下都来了,真是稀客啊。”
司湛和司易一起向宁老太拱手做辑拜年道:“宁老夫人万福。”
宁老太笑着接纳了,虚虚扶了一把二人道:“两位殿下客气了,既然都来了,不如请上座,顺便留下来吃顿客饭再走?”
是个人都能听出宁老太话里的逐客之意,司湛了然,率先拱手,不亢不卑道:“多谢老夫人盛情,逸王府中恐无人招待,本王这就告辞。”
宁老太也不挽留,偏头看向常嬷嬷,“既如此,常嬷嬷,去送送贵客。”
见状,司易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也对着宁老太拱手道:“孤也要回宫去帮父皇母后,就此告辞。”
“嗯。”宁老太点了点头,微笑着目送下人们送两位殿下离开。
宁婉婉扶着宁老太一边散步一边问:“祖母是不是早就来了?”
宁老太偏头看了她一眼,“不来我怎么知道你对太子殿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显然,刚才的一幕都被祖母看见了。
宁婉婉垂眸,面色有些凝重,她决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祖母,我,我不想嫁给太子。”
闻言,宁老太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反问宁婉婉,“那你想嫁给谁?”
宁婉婉摇着头道:“我现在谁也不想嫁。”
宁老太点了点头,没说话,而是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瞧着你对逸王殿下态度可不一般。”
宁婉婉脱口就道:“那是因为他是我的恩人。”
“逸王何时成了你的恩人了?”
“祖母还记得那年上元节,我被贼人掳了去?”
“记得,当时林玉彤派人回来说你被贼人掳了去,吓得我半条命都快没了。”
“后来我不是被一神秘人给救了下来嘛,那个神秘人就是逸王殿下。”
“竟是他?”宁老太很是诧异。
“那你怎不早些告诉我?”
宁老太之前对逸王的处境并不看好,所以对司湛这个人也是冷冷淡淡的,礼仪自是不周到的,没想到当初竟是他救了婉婉。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宁老太了然颔首,难怪婉婉会突然间对逸王格外的厚待。
默了一瞬后,她对宁婉婉语重心长地说道:“婉婉,祖母希望你明白,恩情是恩情,感情是感情,不能混为一谈。”她定定地盯着宁婉婉的眼睛问,“你可分得清?”
“我……”
宁婉婉语结,她垂眸皱眉。
若是放在之前,她可以很肯定地告诉祖母,她对司湛是恩情。
可是今日再见司湛,她的心慌意乱又告诉她,她对司湛的感情隐隐约约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但她一时又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改变。
宁婉婉咬了咬唇,低声道:“我不知道,我……我只想对司湛好。”
“那你突然间不想嫁给太子,可是因为这逸王殿下?”
宁婉婉斩钉截铁地说:“不,跟司湛没有关系,是因为……”说着又猛地顿住了。
她该怎么解释,她不想嫁给司易是因为前世司易对她绝情寡义?
宁老太见宁婉婉陷入纠结中,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宁婉婉的手背,叹道:“罢了,不想说也没关系,祖母只需要知道你的决定就够了。”
宁婉婉嗓音一哽,“祖母……”
祖母总是这样,无条件地宠着她,爱着她。
祖母道:“放心罢,等待时机一到,祖母自会促成你与太子退婚。”
宁婉婉将头歪在祖母的肩上,感激地说:“谢谢祖母。”
祖母喟叹道:“傻孩子,祖母只希望你能够幸福,并不在乎你嫁得是谁。”
春节休沐过后,宁婉婉带着火灵芝进了宫。
资善堂的先生们已经纷纷领教过芸香郡主的学识,现在对待宁婉婉的态度总算是一视同仁,客客气气的,有时候甚至还要恭维个两句。
就连那些上课的皇子郡王们都不由得对宁婉婉钦佩了起来。
宁婉婉到资善堂的时候,司湛已经坐下了,二人目光相遇,皆是会心一笑,然后又彼此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书。
司易暗暗地看着二人之间眉来眼去的笑,心里非常不是个滋味。
大门外,元珠将另一根没吃过的冰糖葫芦递给拂衣,拂衣不好拒绝,只好接下来。
“拂衣姐姐今年贵庚?”元珠一边啃冰糖葫芦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拂衣答:“我今年有二九了。”
“可说过人家?”元珠好奇地问道。
“……并无。”拂衣微微皱眉,觉得元珠这问题似乎问的有些不对劲,然而出于礼貌还是如实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