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哒哒跑上楼:“秦……”
三楼临窗的长条黑漆玫瑰榻上,金光宛如薄纱静谧地投射进来覆到少年身上,将他那张脸都映衬出几分的柔和。
姜媃不自觉屏息,轻手轻脚靠近蹲榻边。
她细细打量秦野的五官,参军之前的大佬肤色其实很白,是那种并不娘气的瓷白色,很是好看。
后来军营历练,他从头到脚就被晒成了浅小麦色,并不黑还透着男人才会有的硬气,分明还是个少年年纪,可就已经隐隐有了性感的荷尔蒙气场。
长眉如鬓,眼线狭长,眼梢天生带一点上翘的弧度,睫羽也很长。
从眉心一直往下的山根挺拔,鼻头若悬胆,带着恰如其分的俊美。
然后是浅玫瑰色的薄唇,平素都挂着冷凝的戾气,唯独此时困觉的时候是柔和下来了的。
姜媃不期然就想起上回两人亲了的事,她双手捂住嘴巴,杏眼圆溜溜得往大佬薄唇间扫。
她记得触感,大佬性子虽很是不好接近,对外人说话也不太客气,但薄唇其实出人意料的软,还很烫,就像是软嫩的皮下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咕噜咕噜的沸水。
姜媃莫名就觉得热,她扯了扯领子,舔了下几下嘴角,正要伸手去戳秦野脸两下把人叫醒。
谁想,粉粉的指尖才接近,冷不丁就让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捉住了。
姜媃嘴角上翘,弯着眉眼,软乖乖地笑了起来:“大佬,你在装睡呀?”
秦野睁眼,凤眸有片刻的惺忪,就是嗓音都带着初醒的沙哑:“没有,你进来有呼吸声。”
他已经在军中习武了,六感敏锐,故而姜媃一靠近就转醒过来。
秦野坐起身,揉了两下后颈:“忙完了?”
说起这个,姜媃就不太高兴了,小姑娘蹲着双手撑下颌,嘀咕道:“那些世家贵妇还有贵女,我看了一圈下来,根本记不住谁是谁,我娘还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各种关系和各人喜好,可我转头就给忘了。”
她记性不差,做学问也没觉得会记不住的时候,可偏生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在人际往来上是有缺陷的,不够八面玲珑也不擅舌灿莲花,甚至对错综复杂的关系也不太理的清。
小姑娘呼出口气,皱着小脸:“太难了,我宁可跟半玄一样,多做几本题册。”
秦野将人拎起来并股坐下:“无碍,顺眼的就相交,不顺眼的勿须不理。”
姜媃瞥他一眼,摇头道:“别家贵女都会那些。”
到底,她还是生了微末自卑,外头草的乖软人设,还顺带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肚子里到底有几分真才实学,自个才明白的。
小姑娘焉哒哒的,跟垂着耳朵的兔子一样可怜,秦野指尖微动,伸手把人抱怀里坐大腿上。
姜媃拽着他胸襟,心虚得往外一瞅,没见着旁人适才放心。
秦野揽着她腰,自己微微往后靠,让小姑娘可以坐的舒坦一些。
他低声道:“我同意你回息家,是想让你借息家余荫,能过的自由快活,而不是为了让你做个规规刻板的贵女。”
“我晓得,”姜媃垂下眼睑,哼哧半晌又说,“父母手足都真心待我,我总不能让他们在外人面前没脸面。”
说到这,小姑娘仰头朝他笑起来:“我其实也就是那么说说而已啦。”
她拿头蹭了他肩膀一下,带着自然而然的亲昵和信任。
“对了,我给你兑换了个中级气运牌。”姜媃从袖兜里摸出个鸭蛋青竹叶纹金丝边荷包。
荷包扯开,从里头倒出两枚拇指大小的小木牌来,一颜色深一颜色浅。
姜媃眼神认真而肃然:“这块是初级气运牌,另一块是中级气运牌,你都一起戴上不要取下来。”
她从秦野身上跳下来,封好荷包,亲自给对方系腰封上。
秦野眉心一蹙:“中级?”
姜媃眼神闪烁:“对,中级气运牌,往后我还能兑换高级气运牌,到时候你一块放身上,就能成为大夏第一欧皇!”
气运牌在系统商城里是唯一性道具,独独只有一块,姜媃在系统放开权限,发现能兑换中级气运牌后,便果断先行兑换了。
至于高级气运牌,则需要系统六级后才能兑换。
秦野没动,姜媃只目有深意地望着他,没有吭声。
片刻,他眼里闪过凌厉,伸手就要去撸姜媃手腕上的白玉菩提手串。
姜媃抬手阻了他动作,隐晦摇头:“没事,一切都还好,气运牌是秘密,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哦。”
秦野听懂了她的话下之意,可仍旧眉头紧锁:“你确定?”
姜媃笑了:“确定的。”
话罢,她顿了顿又说:“大佬啊,人死后万一有下辈子,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我家乡?”
秦野眯眼,他了解姜媃,小姑娘跟他感情不一样,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这个。
所以,因系统之故,她是能回家乡了?
诸多的念头回转,不过都是瞬间的事。
秦野点头:“媃媃在哪,我就在哪,你说过的,我们是一家人。”
姜媃唇边笑意加深,拍了拍大佬肩,一副跟我混有肉吃的派头:“放心,我养你。”
闻言,秦野轻笑出声:“好,那我等着你养我。”
心头最后一点顾虑消除,姜媃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些时日她思来想去,最后琢磨出这么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借此隐晦地告诉秦野系统变更了契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