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应了声, 琥珀眸光深邃的仿佛鎏金碧海,里头漾着的浓烈执念,深沉得让人心惊,也就是姜媃背对着,没有看到罢了。
隔日,姜媃果然舒服多了,嚷着饿了,早上喝了一小碗的香菇鸡丝粥。
小姑娘精神十足,瞧着整个人都活泼了很多。
一行人按着原计划,紧赶慢赶往京城去。
越是往北走,天气越是凉的快,原本在青州之时,还只用穿单衣就。
但眼看要到京城之时,反而需要穿稍微厚一些的衣裳。
早晚天气凉,到中午又热的慌。
如此反复无常的天气,眼看离京城只有一天脚程之时,姜媃再继积食之后,连打几个喷嚏就感冒了。
小姑娘鼻子塞塞的,说话瓮声瓮气,时常抽小鼻子缘故,小鼻尖粉粉的,一双杏眼湿漉漉的,像软软的奶猫崽子。
她不发烧,只是有点喉咙痛,确定不是太严重,姜媃便谁的话都不听。
她不吃药!就是不吃!
宁可多喝几大杯的热水,宁可灌姜茶,也不吃药!
秦野要是逼的狠了,小姑娘就拿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瞪着他。
她对这样的小感冒太有经验了,捱捱出身汗就能好。
小姑娘鲜少这么倔强的时候,惹的秦野只好跟着她坐马车,日夜片刻不离地盯着她。
好在,第二日就进了京城,秦野需要用叶钦的身份把伍昆的头颅交给戾王。
而且,在边城同戾王合计的那一场,全是靠书信往来,根本还没正式见过面。
是以,秦野耽搁不得。
姜媃见他面带犹豫,不耐烦的将人推下马车。
小姑娘边抽小鼻子边说:“你赶紧去,我从前在乌雪巷置办了宅子,你办完事直接回来。”
秦野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嫂嫂,听话好不好?到地儿就用药。”
姜媃见他面露担心,调换一下角色,要是大佬生病还不吃药,她肯定抓狂又心焦。
心头软了一下,小姑娘终于松口了:“好的吧,我等你办完事回来再用。”
听闻这话,秦野放心了:“那我尽快回来。”
两人在城门分道扬镳,姜媃见秦野骑着马没几下就走来不见了,她适才同流朱道:“去乌雪巷。”
乌雪巷的宅子,是姜媃最开始穿来那会,抢的秦家大房的银子,后来白栖梧帮着安置的。
宅子不大,前后两进,但是里头庭院精致,还摆了小桥流水假山等物。
而且位于京城东南方,住在那周围的,大抵都是一些颇有才学的富户,也有一些清流之家。
流朱几年前是来过京城的,一应街道市坊,她很是熟悉。
只见她跟车夫说了几句,那车夫从宽阔的朱雀大道直接拐进去。
流朱往外张望了一下:“少夫人,还有半刻钟就……”
“嘭”马车一个急停,姜媃人往前栽,差点一头撞上马车壁。
流朱眼疾手快,护住她脑袋,一撩帘子看向外头。
“车里的可是姜姜妹妹?”
外头,响起一声问询,那声音姜媃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流朱眉目倏冷:“少夫人,是那叫息九颜的。”
姜媃恍然,她想起这个人了。
上回在豫州,她莫名其妙得了个眉妩的赐号,还被皇帝给赏赐了,当时龚清就说,是因为息九颜非要认她做妹妹的缘故,皇帝为安抚他才下的圣旨。
姜媃没好气,好像每回见这人都没好事。
头一回认识,云府复选会爆炸,大佬伤了手。
第二回 是在绮罗村,结果平白被人算计田产,闹腾的很不愉快。
第三回 面都没见着,都还能坑她!
谁特么想要那个圣旨了?
姜媃探出头,眯起杏眼,果真离马车一丈远的地方,站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
那青年见着小姑娘,眼睛一亮,蹭的就跑过来,欢喜的差点摇尾巴:“姜姜妹妹,我可把你盼来京城了,走我带你去见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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