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反手握住霍鑫泓的掌心,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今淼想起上次这人是怎么偷偷安慰他,嘴角不自觉勾起:
我
别误会,我是会要报酬的。
捏了捏他的手,霍鑫泓看他两道微蹙的眉毛再次舒展开,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迎上那人惊讶的目光,缓声说:
就是和我继续吃完早餐。
今父今母来得早,让今淼更不舒服的是,他们还带上了今扬波。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茶几上摆着两三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礼盒,今父今母一见今淼推着霍鑫泓进客厅,立刻站起身,笑得讨好而奉承:
我们看到新闻,霍总果然吉人自有天相。
谢谢。
面无表情应了一句,霍鑫泓淡淡扫了面前三人一眼,视线在今扬波身上停留片刻,方开口:
请坐。
这是今扬波第一次看见霍鑫泓,先前只在报纸上读过这位的相关报道,无非称赞其为商业奇才,眼光独到,手段雷厉风行,让霍氏生意蒸蒸日上。
可惜以前再好,始终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命呜呼的植物人,他认为还不如想法子勾搭霍鑫言,上次坐的那辆跑车他至今念念不忘。
可当霍鑫泓的目光落到在他身上时,他竟不由自主背后发颤,那对冰蓝的眸子似是有种穿透力,直达灵魂深处。
小心翼翼揣摩霍鑫泓和今淼的关系,今志涛试探道:
不愧是霍老爷,眼光就是好,看你们俩多登对。他老人家在吗?
昨天看到报道时,今家夫妇惊得下巴快掉下来,紧接难免半忧半喜:
按照与霍啸云的交易,今家往后两年可以躺着赚钱,说不定还有机会翻身;
然而今淼的性格他们还不知道么?那人就是个乡下小混混,跟那对恩将仇报的钟家夫妇一个样,脑子里尽是些下三滥的勾当。
万一今淼哪天激怒了霍鑫泓,这位冷面阎王会不会一怒之下、恨屋及乌?
确实。
面不改色附和岳父的称赞,霍鑫泓惜字如金:
在公司。
没等两人答话,他看了一眼手机来的短信,冷声道:
累了,失陪。
今父今母忙不迭赔笑道:是我们不对,没考虑到你大病初愈,累着可不好。
让骆斌推走霍鑫泓后,今父今母脸上的笑容迅速垮下去,一人一句滔滔不绝:
都说让你管好自己的脾气,你看他甚至不愿跟我们多说话。
以为你上次是知错,结果你看你惹出什么祸!
差不多得了吧。
揉了揉肿胀的额头,今淼对他们这种有错绝对是他错的态度早不耐烦,漠然道:
你们强迫我来冲喜的时候,可不是这套说辞。
今父今母一时理屈:你
你是不是以为,攀上霍鑫泓,就可以不顾爸妈?
对今淼这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态度恨得牙痒痒,今扬波一手扶上今父的胳膊,装作哽咽道:
当时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一家人干嘛要这么计较,爸妈也是为你好。如果可以,我也愿意替你呀。
用心饰演对白眼狼哥哥痛心疾首的弟弟,今扬波早嫉妒得发疯:
帅气英俊的丈夫,万贯家财,今淼怎么配?!
但你没这个命。
一眼看出他想打霍鑫泓的主意,今淼沉下脸,警告道:
别动不动就蹦上道德的高地,小心摔个狗啃泥。
无意再浪费时间,他站起身,没好气道:
反正你们来也不是找我的,自便吧。
等等!
闫伯和骆斌踏入客厅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抱歉打扰。
镇定自若挡在想拉住今淼的今父今母身前,骆斌礼貌开口:
大少爷想请今老板和今夫人到花园一趟,不知道两位方便吗?
好、好。
认出他是刚推走霍鑫泓的人,今家夫妇自然不敢得罪,连声应道:
马上,麻烦你。
淼少爷,
站在今淼身旁,闫伯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心疼,关切问:
大少爷让人送了几款香水过来,不知道你喜欢哪种,方便去挑一挑吗?
今淼回过神:好。
纠结站在今父今母身后,今扬波既不想错过在霍鑫泓面前表现的机会,又不住好奇那人为什么要让今淼去挑选香水,迫不及待问:
那我呢?
骆斌和闫伯对看一眼,客气说:
麻烦今先生留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可以对佣人说。
今扬波不死心:那我可以去找霍二少爷吗?
二少爷有事忙。
冷冷瞥了他一眼,骆斌握紧拳头,转过身对今父今母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这边请。
哼,一个破保镖,狗眼看人低!
客厅只剩下今扬波一个人,他泄愤般把桌上的糕点塞进口中,口齿不清骂道:
等着瞧!
来到后花园时,今父今母眼尖看见霍鑫泓身旁还站了一个青年,正小声说些什么。
外面风大,霍少爷要不要进去说话?
惴惴不安走到霍鑫泓跟前,今父今母猜不透他的想法:
是不是小淼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大人有大量
他很好。
打断今父今母无意义的寒暄,霍鑫泓抬手示意:
请坐。
今老板、今夫人,弊姓程,是霍总的助手兼秘书。
上前一步,程煜将手中文件摊开在今父今母面前,彬彬有礼向两人说明:
这是澳洲一处度假村的转让合同,以及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目瞪口呆的今家夫妻:这?
今淼在这里很好,希望以后不会有人来打扰我和他的生活。
周遭的空气似是结冰了一样,霍鑫泓身上浑然天成的压迫感,几乎让在场每个人都透不过气:
霍家能救活今氏,也能让它从世界上消失。
满头大汗从后花园出来,今父今母在今扬波的搀扶下,逃似的坐上车开出霍家。
禁不住后怕,今父埋怨道:早知这样,该让扬波嫁进去,我们家早飞黄腾达了。
知道就好!今扬波心里这么想,却听今母反驳:
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那么可怕的人,怎么可以让扬波受那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