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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安看着觉得疼,眼眶湿漉漉起了雾。

“你哭了?”

“嗯?”

林知安下意识摸了摸脸颊,自己也没意识到流泪了。

她随意地用手背擦了一下,怕他误会,喏喏地解释,“不……是,我没有哭,就是有些困,灯光太亮了。”

“我去拿点东西。”她站起来,把棉签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向洗手间。

林知安从小共情能力就很强,电视上的人哭她就跟着哭,小说主角被欺负太过会因为代入感过强愤怒弃文,即使遇到马路上那些坐着轮椅的残疾陌生人,她都不敢看第二遍。

刚才她没控制住情绪,代入受害者身份流泪了。

男人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天花板,再看向林知安消失的方向,垂眼轻轻慢慢地看着自己受伤的地方,表情平静地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

“不好意思,久等了。”林知安洗完了脸,指缝还留有水汽。

“没事,你可以重一点,我不怕疼。”

他语气柔得像在和孩子说话。

林知安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温柔细致的人,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的眸色极黑,犹如望不见底的深渊,藏住了所有喜怒哀乐,让人觉得难以接近,然而在灯光下,黑的外层又像涂了浅而透明的釉,毫无攻击性。

就好像无论谁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上学时林知安接触的男孩子大多粗心随意,很少像他这样有谦谦君子风度的。

她看过去,男人便笑起来。

“那我……开始了?”林知安晃了晃棉签。

“嗯。”

他不是话多的人。

也可能是累了。

林知安觉得这样很好。

她不用提着神去接话,也不想探寻他的隐私。

有时候知道得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明天他应该就会离开了吧。

做完消毒后林知安拧好碘酒瓶的盖子,偷偷观察男人的长相。

他手腕搭在眉眼处,细长匀称的五指松松蜷着,拇指下是高挺的鼻梁,薄唇轻抿。因为是仰着头靠在沙发上,下颌线便清晰地暴露在白炽灯下,利落地延伸至耳朵下方。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手指动了一下,阴影从眼睫移开一半。

林知安一惊,立刻低头假装收拾废棉签。

他没什么反应。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雨点拍打树叶的声音显得房间里安静极了。

男人呼吸绵长,好似睡着了。

林知安把带血的垃圾袋扎成一团,放在门角。

出于礼貌,她给男人光着的上半身盖上一床没用过的薄毯,调高空调温度。抱起电脑和数位板轻手轻脚溜进卧室,想了想,把许久不用的安全插销抵在门下。

等到屋子全黑了,原本睡着的男人缓缓掀起眼皮,面朝紧闭的卧室门许久,最后低下头,神色淡淡地看着身上的薄毯,不疾不徐地摩挲。

*

第二天早上天空隔着窗帘灰蒙蒙的,没有太阳。

林知安搓搓眼坐起来。

这一晚上她醒过来好几次。

一想到外面有陌生人她就睡不安稳。

即使门是锁着的,依旧不自在。

她站起来敲了敲压麻的腿,拔出安全插销,打开一条缝,轻手轻脚走出去,想看看那个人。

这种感觉就像前一天夜里捡回一只受伤的小猫咪,第二天看它死没死一样。

男人修长的身体窝在沙发里,本不宽敞的空间几乎被填满了。

他身高应该高于185cm,宽肩窄臀,头身比很好。

林知安踮着脚尖来到茶几前。

男人唇色比昨天红,薄薄的两片,不笑时看着有些凉薄。

他睫毛很长,盖下两页阴影,许是内双的关系,此刻眼皮上有两道细长秀气的褶。

他实在太安静了。

像没有了呼吸。

林知安靠近他,鬼使神差伸出食指,去探他的鼻息。

男人蓦的睁开眼,抓住她的手腕。

林知安心口猛地一跳,鼻翼扩张,不知所措地定在原地。

他眼里有红血丝,看起来也没睡好。

注视她的黑眸直白幽静。

“我……”

林知安想解释点什么,然而突然什么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就在她紧张得呼吸急促时,男人倏然笑开,温和询问:“是不是我脸上沾什么东西了?”

见他笑,林知安松了一口气。

就在刚才某一瞬间,她还以为他生气了。

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

不过她几分钟前的行为确实十分失礼,若换成是她,指不定早跳起来以为对方图谋不轨了。

“对不起……我,我怕你……”

那个词有点不祥,她抿抿唇不敢看他。

男人薄唇微勾,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好似一点都不避讳:“你昨天做的很好,我其实伤的不算重,不会死。”

他一松手,林知安就迅速退后了两米。

被握住的那处烫得惊人。

果然男人和女人的力气完全不一样。

即使他还在生病,抓着她的力道一点也不小。

林知安扶了下眼镜,手腕肉眼可见红了一圈。

她揉了揉,犹疑地提醒:“你好像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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