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宝贝,”蔺珣从床头抽着纸巾给他擦眼泪,“不会不要你,啊。”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徐伊甸的情绪到达了一个顶峰,气愤地说,“但是最后都怪我……你凶我呜呜呜……”
太丢人了,他收不住。
他的呼吸一深一浅的,很快就哭得控制不住了。
“嗯蔺珣……唔……”
“宝贝不急,”蔺珣心疼地安抚着,“嘘,慢慢吸气,不急,我在。”
“蔺珣……我难受……”徐伊甸极力想忍住哭,但就是喘不上气来,忍不住一阵阵地干呕。
蔺珣把他的脸压进自己肩窝里,“怪我怪我,不难受了宝贝,呼吸放慢一点,很快就好了,相信我,好不好?”
蔺珣身上熟悉的气息逐渐把气管里躁动的痉挛感抚平,徐伊甸用力抵着他的侧颈,想把混乱的呼吸稳住。
等到王医生赶到,徐伊甸的情绪已经平稳了很多,只是抓着蔺珣肩膀略有些吃力的低喘。
一针镇定剂推下去,人慢慢就在蔺珣怀里昏睡了过去。
王医生压着声音,脸色不大好,“我的病人血压和心率都过高了,有什么天大的事大年三十晚上您要让他着这种急?孩子是一方面,他身体素质本来就很一般,你看看他这眼睛肿的……蔺珣,他现在怀着孩子,你就不能让让他?”
徐伊甸还没睡实,白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缠蔺珣的头发,“唔……”
“在呢宝贝,放松一点。”蔺珣把徐伊甸的手纳入掌心不松不紧地握着,又抬头看王医生,“以后不会让他着急了,现在有什么办法让他舒服一些吗?”
“怀孕的人,尤其是初期,情绪不稳定,饮食有困难都是正常的,”王医生看蔺珣的目光依旧有些不满,“明明之前都调好了,现在又闹这么一出,怎么也得静养几天了。”
蔺珣仔细拍抚着怀里的人,低声说:“是我的错。”
王医生看他这副恨不得把自己熬了给徐伊甸做药的样子,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作息饮食什么的你之前都做得不错,还按之前来,这两天少让他下地走动,多静卧。”
他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之前你不是自己找了个方子给他止吐安胎吗?要是还能用,就再用一些。”
蔺珣的目光避开了,“那个药不能用了。”
现在他的灵魂从徐伊甸身上剥了下来,他就不能再用自己养他的身体了。
王医生以为那是中药方子,“嗐,反正我也不懂那些。从西医上讲,那些复合维生素什么的你们一直在吃的也不用我叮嘱,我不推荐再另外吃药。你家这位就是得静养,最重要的就是情绪。闹脾气就哄哄,不是太无理的要求就顺着。晚上你和他一起,动作别太大,睡觉也别睡太实了,省得他难受起来没人照看。”
“蔺珣,我虚长你们几岁就想唠叨两句。孩子是你们俩的,罪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受了,是不是?”王医生一向觉得蔺珣冷心冷肺,看着徐伊甸弄成这样,心里意见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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