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听到这两个字,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我先前说过,太子身上的红缠有异,现在红缠又被银蚕毒催发,眼看人就没命了。只是,这银蚕毒顺着鲜血流转全身,寻常人不出一天就暴毙而亡,但我方才为太子把脉,发现银蚕毒和红缠似乎互为克制……”淮鹤说完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般摇摇头,“怪哉怪哉!”
说完这句,他又换上了较为轻松的语调,“可能这就是那些贵人的乐子,啧,不懂不懂。”
长柔夫人听得他话里有话,想要询问却被任长湛拦下,任长湛对淮鹤医师道谢后,搀扶着母亲回去休息。
待淮鹤回到自己的屋子,刑问摸过来向小师叔询问太子的情况,淮鹤使唤着小师侄,又是让他端茶又是锤肩。刑问一一照做,就听淮鹤开口说道:“我算是大开眼界,太子身上那红缠是七王爷下的吧。”
“嗯。”
“这次让太子吐血的银蚕毒也是他整的。”
“嗯。”
“现在这银蚕毒和红缠互为克制,你说这七王爷到底要不要毒死太子啊!”淮鹤话音刚落就被刑问扑上来紧紧捂住嘴。
“师叔这话可不能乱说!”
淮鹤唔唔两句表示自己懂了,刑问放开他,心有余悸地吐出一口气:“师叔你这个脾气,我真担心哪天你就被灭口了。”
“我这是嘴上没门儿……”淮鹤也知道自己这嘴上没门的毛病,这会儿被师侄指出来也没脸去反驳。
“现在要紧的是救治太子!”刑问翻出自己的行医录,指着上面黑黢黢的墨字吼道,“银蚕毒源于南疆苗寨,师叔,我要动身去苗疆!”
除了派人前往苗疆寻求解药外,再无他法,淮鹤也不纠结,叮嘱刑问路上多加小心,又给他塞上几张□□。
淮鹤咳嗽一声,掩饰道:“到了苗疆记得戴上面具,别给师门惹事,那边的女人心狠着呢。”
他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以前没少招惹苗疆姑娘,刑问深感无奈,收拾包裹与吴铎告别后匆匆上路。
***
“殿下身体如何了?”
任长湛推开屋门,宴惜灵便端着茶水走到他面前:“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太子他……”
“太子的毒,压不住了。”
“啊!那淮鹤医师可有法子?”
任长湛接过妻子端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沉默着摇摇头。
宴惜灵擦擦眼泪,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与太子相处许久,宴惜灵对景承衍是有感情的,现在景承衍生死未卜,她不免难受。
“医师只说这毒互为克制……”
直到二人躺在床上,任长湛还在琢磨七王爷下毒的意义,若说为除去太子,那在宫中在他们前往北烈府的路上,七王爷多的是机会斩草除根,可七王爷都将太子轻易放过了。
直到骆家大军驻扎进镇安,七王爷都不曾与他们正面对抗,眼看是要放弃帝位只等太子攻进帝都,可偏偏又来了这么一出。
眼下太子危急,七王爷唯一的女儿也在镇安,如果太子真出了差池,景恩妤也会没命,七王爷宠爱女儿做不得假,难不成他真舍得抛弃郡主?
再回想淮鹤的话,银蚕毒遇到红缠本该令人暴毙而亡,现在银蚕与红缠毒又互为克制……
太子身上的红缠之毒又与真正的红缠不同……
任长湛“噌”地坐起身,将宴惜灵吓了一跳。
“七王爷手中有解药!”
“啊?”宴惜灵揉揉眼睛,“这,太子有救了?”
“这是七王爷最后一步棋。”任长湛目光复杂,他替睡得迷糊的妻子抹去眼角的泪,柔声道,“七王爷要的不是皇位……他要折磨陛下,看陛下日日担惊受怕……”
这句话将宴惜灵彻底惊醒,她抓着丈夫的胳膊,一时无法理解方才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折磨……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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