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做了这样的事,谁会骂他啊?”
“谁骂他一句,老子打得他满脸开花!”
而骂他的“常青公子”的拥护者们,则是尴尬不已,因为他们骂的人,正是令他们受了恩惠的人。
“我们没料到会是如此。”
“早知他是恩人,我们绝不会骂他一个字的。”
也有人说:“我不信!怎么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仅仅根据小陈管事和陈管事的话,就得出这个结论,不够谨慎和缜密。
于是,有人盯住了小陈管事和陈管事,观察他们的行踪。
经过数拨人的跟踪和观察,得出结论——
长青公子和常青公子就是同一个人!他们都是忠勇侯府的大公子!之前的判断没错儿!
议论声顿时上了一个新高峰:堂堂侯府公子为何热衷写话本?
与诸多商家合作,究竟是收受贿赂,还是单纯欣赏?
他隐姓埋名做好事,创办常青书局救济贫寒学子为哪般?
众人议论了数日,结合一些消息灵通人士的口风,终于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曾经病重近二十年,终日闭门不出的侯府公子,终日寂寂,通过读书来排遣,有侯府次子贺文璟常常问同窗借书为证。
他不善交际,又读多了书,脑子里全是故事,便养成了写话本的爱好,比如有段时间每个月都能出两册。
他不缺钱财,所以别人对他的打赏,他并不看重,也不会受宠若惊,想写便写,不想写便不写,比如近半年来产出很少。
有商家同他谈合作,他应当是了解过才推荐的,因为后来他们去看,那些布庄、茶叶坊都是极诚信的商家。
综上所述,他是真正的富贵闲人,而不是一个钻进钱眼里、俗不可耐的人。
那么他创办常青书局,接济贫寒学子,就定然是因为他胸怀怜悯,品性高洁了。
不会有第二种可能。因为如果他是沽名钓誉之徒,刻意经营名声之辈,不会任由他们骂了他半年,却不吭一声。这次被戳破身份,还是一个意外。
由此,众人再提到长青公子或常青公子,满口赞叹!
除了被侯夫人坑过的众夫人们。
她们原先不明白,为何侯夫人对长青公子如此大力推举?就这么闲得没事做,力捧一个后辈?
如今,全都知道了,因为那是她儿子!
众人对侯夫人的意见很大,憋足了气,想要跟她理论一番。没想到,在什么宴会上也见不到她。
侯夫人这阵子都没出门。她明知道大儿子的身份要大白于天下,自己曾经做的事也会公之于众,怎么还会傻得到处跑?
不仅不出门,别人登门拜见,她也不见!
诸位夫人递帖子上门拜见,递一个,被拒一个,将侯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侯夫人全作不知。反正她们骂不到她跟前,她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在府中过着清闲日子。
至于翻脸了,以后怎么打照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侯夫人一点也不怕得罪了人,从此再也没有人跟她来往。那些人多是些长舌妇,闻着一丝腥味儿就要嚼人舌根子,聚在一起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她才不稀罕。再说,她马上就要娶一个平民儿媳妇,以后被人说嘴的地方多了去,不来往也好。
她坐得住,有些人却坐不住了,比如安二哥。
当日跟“常青公子”的追随者们打架的人,就有安二哥。他是长青公子的忠实书客,哪怕后来再也上不去打赏榜,跟媳妇联手都上不去,都没有减少过一丝喜欢。
结果却听说了什么?长青公子和常青公子是一个人?他跟人打架,白打了?他乌青的眼圈,白白被打青了?
还有,长青公子居然是他的妹夫?!这是安二哥最不能接受的,自从长青公子出名后,贺文璋数次来安家,从他口中听过不止一次。还有那次,他卖画给他,足够让他知晓自己是狂刀客了!
他居然一句也不解释,由着自己被蒙在鼓中?还那么好意思收下打赏银子?!
安二哥气得不行,在家中等了几日,却不见两人来赔礼道歉,更加生气了!
“我找忠勇侯府找他!”安二哥坐不住了,奔上门去。
结果府中小厮并不带他进府,而是让他在门房处等候。待通禀一趟,回来却说:“我们大爷不太方便,请您改日再来。”
安二哥气得眉头倒竖:“改日再来?改日他上门跪着求我,我都不来!”
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回到家中,跟安二嫂一通控诉:“这是亲妹子!居然不叫我进门!打算这门亲戚便不做了吗?”
安二嫂则道:“我不是心疼银子。几百两银子罢了,就当是我送妹妹的。可是我拿她当妹妹,她却拿我当什么?我几次与她说起,她明知我是姑射真人,却只字不提!”
两口子气得晚饭都没吃。
第二日,这事被安夫人知晓了,却是老二两口子抱怨起来被她听到了。安夫人冷笑一声,说道:“是我不让她说的!”
安二哥惊得瞪大眼睛,不信地说:“母亲,您就别给她开脱了!无论如何,这事她做得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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