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提什么亲?
贺文璋:“……”他有些无语地看着弟弟,说道:“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不知道啊。”贺文璟低下头,继续吃点心。
贺文璋冷哼一声,道:“不知道我说什么,你脸红什么?”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有本事别脸红啊!
于寒舟坐在一旁,低头忍笑。这兄弟两个都是脸皮薄的人,一有点什么,根本藏不住,脸都红透了。
贺文璟被哥哥戳穿,彻底挂不住面子,含混了一阵,说道:“她,她不喜欢我。”
他倒是喜欢她,也想娶她,可是她对他跟别人没什么不同,每次见了他都是客气有礼。
怎么说呢?她现在对薛公子也是客气有礼的,明明薛公子从前欺负过她,所以贺文璟觉得,她大概对他并不喜欢。
贺文璋想了想,问道:“你觉得她怎么样,才是喜欢你?什么时候喜欢你?如果她一直像现在这样,你就打算一直不提亲了?”
被他三连问,贺文璟彻底吃不下去点心了,抓了抓头,盘腿坐上炕,苦恼地道:“我不知道。”
怎么样才是喜欢他?比如说,给他送荷包,送剑穗,送扇坠。再大胆一点,扑过来也行啊!
别的姑娘家,喜欢他都是这么干的。至于另外两个问题,他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贺文璋觉得弟弟实在是轴得很,就道:“明日你就十八了,陆小姐也会长一岁。你不去提亲,她家里未必没有为她打算。你既有这个心,就抓紧些,别到时人家订了亲,你又后悔,那时可就晚了。”
母亲本来就不会中意陆小姐的家世,若是弟弟迫使陆小姐退亲,再跟侯府订亲,母亲那边很难过得去。
“我知道了。”被他一提醒,贺文璟悚然一惊,坐都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就去找陆雪蓉通个气,然后告诉母亲,请母亲寻媒人上门提亲。
“别急了,不差这一日两日。”贺文璋道。
又说了会儿话,贺文璟就坐不住了,跑出去跟丫鬟们一起放炮竹。
砰砰的炸响声,震得人耳朵发麻,对于很少听到炮竹声的贺文璋来说,更是很新鲜,整个人紧绷着,忍受这砰砰的响声。
因他自小身体不结实,府里人都怕惊到他,因此过年的时候都不怎么放炮竹。今年是他身体好了,贺文璟觉得哥哥都能玩雪了,放个炮竹也没什么,而且辞旧迎新,多放几声炮竹,哥哥来年身体更好了!
他不仅自己放,还进屋来拉贺文璋:“哥哥,一起啊,我教你!”
“不了。”贺文璋摇摇头。
贺文璟就笑道:“哥哥胆小鬼,连放炮竹都不敢。”
话没说完,贺文璋噌的一下站起来了,面色淡淡:“把炮竹给我。”
两人去外面放炮竹了,于寒舟没兴趣,在屋里坐着躲懒。
砰砰的炸响声,一开始很闹,后来习惯了也就好了。只是,她习惯了,小猫却没有,在屋子里乱窜。
“小乖!”于寒舟叫道,想要把小猫抱进怀里。
小猫本来也往她这边来的,结果它跑到半截,院子里传来一个巨响的炮竹声,吓得它毛一炸,竟然扭身跳上廊柱,爬上了房梁!
等炮竹放完了,兄弟两个进了屋,就见于寒舟和一众丫鬟们正搬桌子。
“怎么了?”贺文璋问道。
于寒舟便道:“小乖跑房梁上,下不来了,我抱它下来。”
所以要踩着桌子,去抱小猫。
“我来吧。”贺文璋本来想说,张开口,还没发出声音,就听到弟弟道:“哪用这么麻烦?”
就见贺文璟将大氅一扔,撩起下摆塞在腰间,后退几步助跑,猛地跳起来,一脚蹬在廊柱上借力,整个人骤然拔高一截,他长臂一伸,就把房梁上的小猫捞进了手里。
落地时,动作还很潇洒。
“呶。”贺文璟把手里的小猫往前一递,想着塞给嫂子不合适,就塞进了哥哥怀里。
贺文璋:“……”
抿了抿唇,他接过小猫,“麻烦你了。”
“嗨,这算什么。”贺文璟摆摆手,一脸小事一桩的样子,又低头逗猫,还笑道:“它长大了啊,我记得上回见它才巴掌大。”
窝在贺文璋怀里,缩成鹌鹑状的小猫,被贺文璟一戳,抬起头来,伸出爪子就挠了他一下。
贺文璟连忙收回手,他动作机敏,没有被挠到,反而弹了小猫的脑袋一下:“这么忘恩负义的?刚才是谁把你救下来的?”
“喵嗷!”被弹了脑袋的小猫,张牙舞爪地探出身子去挠他,若不是被贺文璋抱得稳,都要扑他身上去了。
“嘿,这么凶!”贺文璟见它两只爪子都舞出了残影,不敢再逗它,往后缩了缩。
贺文璋抱着猫,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嘴角,将小猫抱怀里,轻轻地顺毛,才看向弟弟道:“你欺负它,还怪它凶。”
“哥哥,我才是你弟弟!”贺文璟拔高声音道,完全不能相信,他比不上嫂子就算了,现在哥哥心里,连一只猫都比不上?
贺文璋打发他:“行了行了。”
于寒舟不理他们两个的官司,把小猫接过来,一阵哄。
这一天是贺文璋觉得过得最长的一天,简直度日如年,终于到了晚上。
他和于寒舟去正院用饭。
往年的时候,他若身体好些,也会去正院用饭。但是他的身体绝不能熬夜,所以吃过饭就要回长青院,如常歇下。
今年,他想跟父亲、母亲、弟弟一起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