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着她不似生气和质问的语气,喉咙动了动,眼神微微变深。
他缓缓低下头,跟她越靠越近。
直到额头抵住了她的:“你不生气了,是不是?”
“我生什么气了?”于寒舟便问道。
两人挨得近,此刻说话时,更是气息交融。贺文璋只觉得自己吸入的空气中,都带着她刚刚呼出来的馨香,愈发觉得浑身毛孔都发麻,仿佛是亲了她一般。
他眼神带了些许迷蒙,声线也有些低哑:“因为上回我说的话。”
他戳破了她的来历,使她吓着了。他本来打算好好哄她,怎知他的猫主子这样勇敢,他还没怎么发力去哄,她就自己从窝里跑出来了,他简直不知道无奈多一些,还是骄傲多一些。
“那有什么好气的?”于寒舟垂了垂眸子,而后推开他的头颅,抬脚往里面的床边走去。
在床沿坐了,两手支在身侧,整个人一副松松散散的姿态,仰起脸看着他说道:“我没生气,只是觉得,太难以置信了。”
贺文璋才拥着了香软的媳妇,转眼间就被推开了,只觉得怀里空空的,还凉飕飕的,似被人挖去了重要的东西。此时也往床边走来,在她身边坐下了。
见她两手支在身侧,想了想,往她身边靠了靠,拉起她一只手,从身后环住自己的腰,然后伸出手抱住了她。
两个人并坐相拥着,他才觉着舒适了几分,跟她说起话来:“是我不好,忽然说那个,吓着你了。”
“我有那么胆小吗?”虽然真的有点被吓到,但于寒舟选择了否认。
贺文璋自然不能叫她不快,下意识答道:“当然不是。”顿了顿,“猫……猫主子最勇敢,最坚强聪敏的。”
说到这里,他脸上红了红。
之前写话本子的时候,还没觉得怎样。现在当着她的面,唤她猫主子,让贺文璋心中羞极,几乎难以直面她。
于寒舟倒是觉得“猫主子”这个称呼很有趣。虽然她不是猫,但她养过猫,她是他这只三脚猫的主子,那么被他唤一声“猫主子”也得当。
“挺吓人的。”想了想,于寒舟往他身上歪了歪,枕在他肩上,低声道:“这事真的吓人。”
贺文璋的反应是将她抱紧了些。
他没问她,几时成为了安知颜。并且也不打算问,有些事不说比说出来好。他们两个心知肚明,就够了。
总归这是他们两个的缘分。
“你是……死了吗?”他想起她在那边的情况,忍不住问道。
于寒舟摇摇头:“不知道。”她偶然得了一个古老的器,正看着呢,一觉醒来就成为了安知颜。
不过,这事她没打算说出来,她不想让他知道,他原是一个故事里的人物。
也不想跟他讨论得更深。至少,眼下没有这个打算。
“你做什么?”察觉到他的动作,于寒舟偏头看向他道。
贺文璋脸上微红,垂着眼眸,不敢看她,抿着唇,一声不吭把她往自己的腿上拖。
他想把她抱在腿上,揽着她说话。可是他又不敢,万一用力过猛,抻到了腰,一切都完了。
所以,只能这样缓缓使着力,抱着她往腿上拖。
于寒舟像个玩偶娃娃似的被他摆弄着,好笑得不得了,又被他碰到痒痒肉,顿时激灵了一下,按住他的手道:“好了,好了,我坐上去还不行吗?”
贺文璋一听,就顿住了。
于寒舟便推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整了整被他拖得有些凌乱的衣裙,而后侧坐在他腿上,并环住了他的脖子:“是想这样吗?”
这下真的是温香软玉在怀了。
贺文璋红着脸,缓缓伸出双手,将她整个人环抱住了,并狠狠往怀里圈。
“傻子,别这么用力。”于寒舟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要勒死我吗?”
贺文璋被她捏着耳朵,只觉得耳朵都要烧起来了,他稍稍放松了一些,问道:“这样呢?”
“勒!”
贺文璋就又放松了少许,然后问道:“这样呢?”
“还是很勒!”
贺文璋不再放松了,反而又用了力气,把她箍紧了:“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
于寒舟不禁翻起了白眼。
“行,你就这么勒着吧,一会儿我没气儿了你可别哭。”
贺文璋舍不得松开她。心里还暗暗想道,他再用些力气,她会怎么样?
他简直不明白,自己怎么能这么坏,明明她娇娇软软的,应该被好生对待,他却总想着……
“那你以后不会再不理我了?”他想起了正经事,问道。
于寒舟便道:“不会因为这事不理你了。但是如果你做了什么招我不痛快,我还是会不理你的。”
“你别不理我。我做了什么使你不痛快,你就和我说,我会改的。”贺文璋认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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