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盖红盖头了。”
喜娘笑容满面的将红盖头轻轻盖在姜柠宝头上,几个舅妈不舍的握了握姜柠宝的柔夷,表姐妹们也围了上来。
外头的喧闹越来越清晰,国公爷显然已经到了主院,姜柠宝莫名紧张起来,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从心口蹦出来一般。
一般来说,新娘子上花轿应该是由兄弟或是父亲背着上去,这时,一直守在外头的姜柠宝的大哥姜瑾喜气洋洋的进来了。
屋里的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柠宝,哥背你出去。”
姜瑾大步走到床榻前背对着姜柠宝半蹲下。
盖头下的姜柠宝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声音清脆婉转:“辛苦大哥了。”然后在喜娘搀扶下姜柠宝趴大哥背上,由姜瑾背新娘子出闺房。
穿着大红嫁衣的姜柠宝趴在大哥厚实的背上,耳边传来大哥沉稳的呼吸声,心里有喜悦,有紧张,有激动,还带着淡淡不舍。
出了闺房,外头再次响起了鞭炮声。
姜瑾背着妹妹到了正院,和姜老夫人张氏长宁伯等亲人行拜别礼。
一旁的定国公谢珩眼神柔和的瞅着一身大红嫁衣顶着红盖头的小姑娘,冷峻的面容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今日过后,小姑娘就是他的小妻子了。
下方靠得最近的是姜柠宝兄妹的舅舅们和表兄弟们。
他们看到姜柠宝朝伯府的老夫人和大房的亲人行拜别礼时,眉眼蓦然一沉,脸上的笑容蓦地消失。
尤其是几个舅舅的脸上还闪过一丝愤怒,如果不是妹妹和妹夫遭了难,外甥女哪用委屈自己给伯府大房这些狼心狗肺的亲人行拜别礼。
满堂宾客笑容满面的看着这一幕。
“吉时到,请背新娘子上花轿。”
在司仪官的催促下,张氏笑容微微有些僵硬的目送姜瑾背妹妹上花轿,实在是定国公谢珩给张氏的压力和阴影太大,恨不得他立即离开长宁伯府。
“哥,我感觉到大伯娘和我说话的时候,声音好像在打颤。”姜柠宝舒服的趴在姜瑾的背上,小声道,语气里透着一抹笑意。
“妹夫就在她旁边。”姜瑾也笑了起来。
他怀疑妹夫是故意站在距离大伯娘比较近的位置。
等柠宝向她行拜别礼时,他注意到妹夫眼神淡漠的扫了一眼大伯娘。
大伯娘匆匆说几句场面话,便迅速结束了长辈的‘教诲’。
姜柠宝想到大伯娘作死翻阅佛经一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姜瑾:“……”
走到花轿前,姜瑾动作轻柔的将妹妹送到花轿里,恋恋不舍的看着喜娘将花轿的帘子放下来,遮挡了所有人视线。
起轿后,耳边满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姜柠宝顶着红盖头独自坐在花轿里,瞅着手里大舅妈塞给她的红彤彤的苹果,嘴角浮现一抹暖暖的笑容。
抬花轿的人都是定国公的亲卫,轿子抬的极稳,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花轿的后方,跟着姜柠宝的婢女,还有一百二十八抬嫁妆。
一路上,花瓣,喜糖和塞了铜钱的荷包漫天撒,百姓们欢呼雀跃,祝福声声,整个京城仿佛是一片喜悦的海洋。
在某个高朋满座的酒楼里,戴着黑纱帷帽的杨舒清冷冷看着下方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走过,手中的帕子绞得变了形,胸口急促起伏。
十里红妆,盛世婚礼。
京城百姓同庆。
据杨舒清所知,大越朝各地的百姓今日也会在屋子门口挂一块红布,庆祝定国公大婚,作为定国公迎娶的女子,姜柠宝亦得到了大越朝百姓们的祝福。
怎能不让人嫉妒?
上辈子幸福美满,这辈子风光无限,哪怕定国公在两年后逝去,姜柠宝依旧得到了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一切。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抬着大红花轿绕着京城走了一圈,慢悠悠回到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一片的喜庆,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红色锦缎结成的花球攀满了府里的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洋溢着喜庆和祥和。
宾客满座,热闹至极。
装饰得喜气洋洋的正堂中,谢老夫人高坐在首位上,看着一身新郎服越发显得英俊的儿子,以及站在儿子身边顶着红盖头的窈窕新娘,笑得合不拢嘴。
今日过后,阿珩必将长命百岁,富贵双全,儿孙满堂。
婚礼由礼部官员主持。
谢景翊站在下方,望着自己的前未婚妻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和养父拜堂,一想到往后姜四小姐成了他的养母,谢景翊眼里闪过几分惆怅和复杂。
拜堂过后,姜柠宝被送到主院的新房里,坐在大红的喜床上,一想到今晚将在这张大床上度过他们的新婚之夜。
姜柠宝的心骤然砰砰直跳,脸颊禁不住热气上涌,娇艳无双。
婚房里非常安静,只有红烛燃烧的声音。
春喜和春乐也跟着进了来,春喜看到桌上有壶热茶,连忙给姑娘倒了一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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