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颓然道: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又有资格看不起谁?
唐秀莹缓声道:我身世不好,公子遭了噩运,我想我们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不必自轻。
宋然没说话,将四轮车换了方向,看着别处,只将侧面留给她。
两人又坐了很久,唐秀莹又问:时候不早,夫君不要上床歇息么?母亲和我说,让我照顾好公子。宋家仁义,对我和弟弟好,我也想照顾好夫君。
宋然听得明白,照顾好他,是她的职责,如果他一夜没睡,那便是她失职。
他没回话,她从床上起身来,小心扶上他那四轮车,见他没抗拒,就将四轮车推至床边。
而后走到座椅边,轻声道:我扶夫君上床。
说完才想起来什么,鼓起勇气,越发放低了声音道:夫君要方便么?要的话我
不要。他说得干脆果决,语气极冷,微微偏过头去。
唐秀莹也看了出来,她不好意思,他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或许比她更不好意思。
她便托起他身子,扶他上床去。
男人的身子太重,她将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还是艰难,好在他极力自己用胳膊撑起身体,床榻也不高,好不容易才将他弄到了床上,然后她再替他脱靴,将腿抬上去。
这些做完,两人都累得喘息。
宋然紧抿着唇,身体绷得僵硬。
唐秀莹在床边待了一会儿,再一次鼓足力气,去解他腰带,却被他伸手拦了,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快速将她手拂开,而后扭过脸去,并不看她。
那样的贵公子的手,竟让人看得心悸。
只是她知道他不愿她碰他,自然也不想行那夫妻之事,而她实在是没勇气再去试,更何况她知道若真要成事,还要她来主动,那更是
于是她就没再坚持,只是拿了被子替他盖上,她自己也没脱下衣服,就这么和衣躺在他身侧,盯着红色的床帐发呆。
两人都安静,也都知道对方没睡着,但就这么并排躺着,盖着同一张喜被,中间隔着手掌宽的距离。
第二天晨起,两人起身,有丫鬟进来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