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一个小瓷碗盖在面皮上,然后用纳鞋底的针绕着瓷碗边缘一划。“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她低头弄饺子皮,并不看他。
骆应逑叹了口气,在她身边站定,他有些局促,不知该用哪句话开头。
“没有话要说?”黎相忆抬头,结果这一抬头手被针扎了一下。纳鞋底的针比绣花针要粗不少,但头部是尖的,能伤人。
“哎呀!”她痛呼一声,下一刻,骆应逑抓过她的手往嘴里放,温热的触感一来,她不由面上发烫。“你干嘛。”
她仰头看着他皱眉的模样,反而更矛盾了。
“疼么?”他看向她的手,拇指中央被针尖戳破了一点皮,白皙的皮肤被划开,看得他心头刺痛,“走,回房包扎。”
“一点破皮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怪。”黎相忆拉着他,盯着他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你要是有话跟我说,说完了我再去包扎,否则我不包扎。”
骆应逑深深看了她一眼,锋利的剑眉往眉心靠,“我是怕说了之后你会不理我。”
“你没做错事,我为何要不理你?”她反问。
“那些事确实不是我亲自做的,但却是我授意的。”说这话时,骆应逑垂着眼眸,似是不敢看她,“舒燕尔是我的人,是我要她去勾引黎曲,也是我让她和黎觉潜相遇。”
他亲口承认,黎相忆虽震惊但也没太震惊,大概是心里有数。
她对他的映象大半来自上辈子,加上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像个大男孩,她总以为他是个率性朝气的人,从没把他想得阴暗。
但自从昨晚他说出那个的想法后,她对他的看法多少变了。
前世他死得凄惨,重生后的性子怎会跟前世一样。他对自己是这张脸,对别人不是。
“你这么做是想让黎大人身败名裂,对么?”她问。
“是。”骆应逑答得很快,他都打算坦白了,自然也没瞒着她的必要。“你是不是觉得我卑鄙?”
“是。”他诚实,她也不会藏着掖着。
她说完之后,他眸中露出明显的受伤,眉心拧得盘根错节。
“……”黎相忆忽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她也清楚,他做的事是基于他的利益。不管会不会有争夺,黎曲都会站骆时遗,那黎曲对他来说就是绊脚石。
与此同时,黎曲是当朝太傅,跟一般人不同,属实不好对付。
倘若这个人不是黎曲,可能她不一定会生气,但这个人是黎曲,而她是黎曲的女儿。
上次的纳妾宴,黎曲被气到吐血,自此之后,听说他身子一直不大好。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对付亲爹,她心头便不怎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