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爱卿今日倒是悠闲的很,今年科考的试题已经拟完了?”
韩云逸早在皇上进来的时候便呆住了,期间沈念安和汪清荷都说了什么,他一概没听,满脑子都是皇上会不会怪罪于他。
他为官这些年一直谨小慎微,从不与人同流合污,对翰林院之事也处理得井井有条,生怕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害的自己人头不保。
至于今日与这定安王妃论辩,已经是他平生所做过的最大胆的事了。
若不是汪小姐告诉他,这样便可以为老师出口恶气,他多半也只会像那些御史大夫一样在背后写几篇小文章指桑骂槐。
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皇上今日竟然会来国子监!
皇上和定安王是否已经瞧出了什么,若是察觉出他是在故意诱导定安王妃犯错,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想到这儿,韩云逸更是忍不住打了一记寒颤。
而老皇帝见韩云逸久不开口,面上不免有些不悦。
“韩云逸,朕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韩云逸身子一哆嗦,软着腿直接向老皇帝跪下了。
“皇上,臣、臣……”
他躲闪着眼睛想跟皇上解释,可吞吞吐吐老半天,嘴里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反倒让老皇帝更生气了。
“行了行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往后都不必再说什么了,滚回你的翰林院去,往后若是再让朕在不该看见的地方瞧见你,仔细你头上的乌纱帽!”
“是,臣、臣遵旨……”
韩云逸已然是吓坏了,行过礼后几乎是逃命似的跑出了国子监,直看得汪清荷心里一阵恼火。
她也没想到这韩云逸居然如此没用,没制住沈念安也就罢了,还险些被皇上吓晕过去,难怪做了这么多年的官,仍旧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大学士。
因着张祭酒今日不在,皇上在国子监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汪清荷还有一些话要同皇后娘娘说,自然是和皇上一起走了,不过临行之前十分挑衅似的瞥了沈念安一眼。
沈念安只当没看见,这汪清荷的聪明劲儿全用到和别人勾心斗角上了,不愧是汪家养出来的,跟他们汪家人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裴寂见皇上已经走了,带着沈念安也准备离开,岂料裴子推和苏明然执意要跟他们一起回去。
“反正祭酒今日也不在,罢学一天也没什么的,祭酒都能休息,我们为何不能给自己放个假?定王叔,你都不知道一连上了两个月的课有多辛苦!”苏明然理直气壮道。
裴寂还没开口,沈念安已经拉住了裴子推的手。
“这韩云逸还是张祭酒的学生呢,却被教成了那么个小肚鸡肠、胆小如鼠的货色,我看这张祭酒的学识也不怎么样,再说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练蹴鞠,元宵也早就累了,今日不学也罢,娘带你们去街上玩儿!”
苏明然眼睛一亮,立时抓住裴子推的袖子。
“元宵,定王婶可真好,我也好久都没上过街了,你带上我一起去吧?”
裴子推却未应他,而是抬眸看向了裴寂,显然是在询问裴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