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自己的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底下的所有东西都是皇上的,皇上还缺什么呀,真要她自己送啊,还不如一箱真金白银来的实在。
裴寂坐在她身侧温笑,“若真送了黄金白银,皇上怕是就要秘密派人查我们定安王府的库房了。”
沈念安摸着下巴说:“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冒昧的问一下呗,咱王府现在有多少家底?”
“你不知道?”裴寂反问她。
沈念安抿唇摇头,“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在王府里面吃喝不愁的,我又不是闲的没事儿干才会去查你的家业。”
裴寂无奈叹气,“难道这不是你的家业?怎么到头来全成我一个人的了,你如此放心,就不怕那些银子有一天被人偷了去?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就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沈念安眯起眼呵呵笑了两声。
“裴寂,你逗我玩儿呢!定安王府是什么地方啊,虽然我不说,但心里门清着呢,怕是皇宫的守卫都比不上王府,你能丢钱?别开玩笑了!”
裴子推也坐在一旁笑。
“就是啊父亲,苏明然每回去王府一次就得念叨我一次,说咱们家一定藏着什么稀世珍宝,所以戒备才会如此森严。”
“确实藏着稀世珍宝。”
裴寂接过他的话,温柔的眸子转向沈念安,薄唇轻启。
“若是丢了,便是要了我的命了。”
沈念安迎上他毫不掩饰的眼神,心里一顿,旋即红着脸嗤了一声。
“当着孩子的面也没个正形。”
裴寂还没说话,裴子推便很自觉地开口道:“没事的娘亲,我已经习惯我不是亲生的了。”
沈念安嘴角一抽,然后一把搂住他。
“胡说什么,你不是亲生的,难道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别听你爹胡言乱语,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也不见他这样。”
裴寂摇着头但笑不语,扭头见马车已经临近宫门,便提醒母子俩准备下车。
他们下去的时候,附近已经停了很多马车了,朝中达官显贵也就那么几个,闭着眼睛都能数的过来。
有人远远瞧见裴寂,忙上前行礼寒暄。
沈念安备感无聊地牵着裴子推先进去,路上倒是遇见了二叔,他身侧跟着一个面容陌生的女人,看样子应该是新纳的妾室。
沈念安停下步子,讥讽笑道:“一段日子不见,二叔倒是风采依旧啊,把玉答应送进了宫,自己也添了一房喜事,这可都是大喜的消息,怎么事先就没派人去王府送个信儿呢,我也好去恭喜二叔一声。”
沈水北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沉着脸说:“都是些小事罢了,有什么可恭喜的,王妃真是有心了。”
沈念安嗤笑一声,懒得再搭理他,正欲走时,他身侧的恒姨娘却突然出声了。
“这位就是定安王妃吧?妾初来乍到,今日也是与王妃第一次见面,还请王妃多多指教。”
沈念安转眸笑道:“指教不敢当,我已经出嫁了,而你却是二叔的侧室,假以时日整个沈家内宅怕是还要你掌管呢,我哪敢指教您呀!”
恒姨娘颔首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定安王妃毕竟是一家主母,能把王府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条,可见王妃手段不凡,若有机会,妾倒很想向王妃讨教一二呢!”
沈念安见这女人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还是个姨娘呢,就说起管理内宅之事了,就这么断定自己一定会被扶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