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摸摸鼻子,颔首道:“那日云萝郡主出事之后,属下突发奇想,将她的伤口和青烟姑娘对比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两个伤口无论从力道还是裂痕上看,简直一模一样!”
裴寂闻言一顿,眸中悄然划过一抹意外。
“你的意思是说,青烟是自杀的?”
阿昭凝神点头。
“如果连王爷和汪太傅都找不到凶手,这件事或许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虽然属下想不通青烟姑娘为何要自杀,但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她的死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凶手。”
裴寂凝眉想想,而后道:“既然已经查到了死胡同,这件事便无需再查了,如果青烟当真是自杀的,那她的用意,我多少也能猜出一些,她想让云萝做个无忧无虑的普通人,只是她低估了云萝对她的重视程度,结果反而弄巧成拙了。”
阿昭闻言,心里由衷叹了口气,只觉那主仆俩实在是可怜。
静默一瞬后,裴寂又问他,“汪家这两天有什么动静?”
阿昭忙回道:“汪太傅那日离宫后就重惩了汪清荷一顿,听说连家法都动用了,不过到底是没把她赶出去,不过听府里的下人说,等汪清荷伤好之后,汪太傅就要把她送出京了。”
裴寂闻言轻嗤。
“看来汪南洲对汪清荷就是再失望,心里还是舍不得的,他想保住汪清荷的命,也得问我愿不愿意。”
阿昭试探道:“王爷的意思是?”
裴寂面无表情道:“汪清荷这个人最在乎自己的脸面,若是她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骂她的,情绪失控之下难保不会做出一些蠢事来,想办法把那些闲言碎语传给她听,另外盯紧她的一举一动,若不出意外,两日之内,她必有动作。”
“是!”
阿昭颔首应下,即刻出去做安排了。
阿昭动作快,汪家也不是块铜墙铁壁,想让汪清荷听见坊间那些闲言碎语根本就没什么难的,买通几个下人就是了。
汪清荷养着身子出不来,那就让他们趴在墙角里仔仔细细地把话说给她听。
“都这样了,谁还愿意伺候她啊,以前出去买菜的时候,我多风光啊,人家看我是太傅府上的人,个个带着笑脸,别提多客气了,现在呢,连菜都不想卖给我了,看我那眼神就跟看狗皮膏药似的!”
“别说了,我这情况也没比你好到哪儿去,最近去窑子找乐子,那老鸨都不让我进去,说咱们太傅府的人都是黑心肠,做小姐的活活逼死了西凉郡主,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我招谁惹谁了!”
“说来说去都怪小姐,明明都被皇上贬为庶人了,她还不知本分,惹完这个惹那个,我看太傅府早晚要被她害惨了,看看外面那些人把咱们都骂成什么样了!”
这番话被躺在房内的汪清荷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一腔怒火抑制不住地熊熊燃烧起来。
她有心把那些人叫进来问个清楚,只是还不等她开口,这些不安分的下人便突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