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叹气道:“王妃一宿没睡,这会儿困了,在里面休息,只是我看她的精力是大不如从前了,再这样下去,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十一也跟着叹气,“还能怎么办呢,王爷其实这样拖着他和王妃,对他们彼此都没好处,只是王爷的性子有多固执,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让他放过王妃,简直比登天还难,我们做下人的素来只有听命的份儿,至于其他的,就别妄想了。”
桃儿哀声道:“王爷素来不是最心疼王妃的吗,若是他知道王妃开始自暴自弃,你说他会不会就放手了呢?”
“没用的,这样的情况,咱们五年前又不是没经历过,可王妃最后还不是照样挺过来了,放心吧,王妃远远比我们想象得坚强,她不会有事的。”十一打起精神安慰她。
桃儿心里仍是放心不下,她隐约觉得如今的王妃和五年前是不一样的,究竟哪里不同了,她也很难说出来,但她就是觉得,若是王妃继续困在这儿,最后一定会疯掉的。
可是、可是她不能冒险做对不起王爷的事。
…………
不同于定安王府的愁云密布,此时的朝堂上却是暗流涌动。
自从汪太傅垮台后,朝中风气瞬间清朗了不少,往日那种臣子们激情辩论的场面见不到了,更多的是裴寂的一言堂,大多数时候是裴寂提出了什么新主张,堂下众人齐齐点头同意,大有唯裴寂马首是瞻的气势。
基于此,老皇帝又开始不满了。
汪太傅还活着的时候,他和裴寂在朝堂上喋喋不休地争论,老皇帝觉着吵。
如今裴寂一人便可代表朝中所有大臣,反倒显得他这个皇上可有可无的样子,让老皇帝颇为不悦。
其实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就知道裴寂是个不易控制的人,但那时候的汪太傅在朝堂上如日中天,他手中无人可用,只能把裴寂扶起来。
如今造成今天这副局面,何尝不是他自己养虎为患。
但无论如何,他也得让裴寂明白,他能把他扶起来,自然也能把他废了。
思及此,老皇帝沉目看向裴寂,突然转了话锋。
“朕今早听说城里昨晚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还未到宵禁的时辰,定安王便擅自抢走苏将军的令牌关闭城门,以致出城的百姓怨气升天,定安王,此事可属实?”
裴寂面无表情道:“回禀皇上,确是事实。”
老皇帝没想到他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目色深沉地摸了下胡须。
“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要这么做。”
裴寂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不卑不亢道:“有贼人偷偷溜进王府掳走了臣的夫人,臣也是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才会紧急关闭城门。”
“哦?是吗,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老皇帝明明什么都清楚,面上却故作一副惊讶之色,仿佛第一次听说此事一样,还一脸关心地看向裴寂。
“那贼人可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