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想到这少年不是自己一个人住的,正中间的平屋内还坐着一个年轻男人,一袭白衫翩翩,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是难得一见的好相貌,不过残缺的是这男人腿脚不便,此刻正坐在轮椅上。
沈念安看见他,恍然怔了一下。
“这位是?”
杨真客气地同她介绍道:“这是我大哥杨修,自从我被抓走之后,大哥他担心坏了,无奈腿脚不方便,也找不到人去救我,幸好我最后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大哥往后该怎么办呢!”
轮椅上的男人凝神听着,随后抱起拳向沈念安道谢。
“多谢公子救了舍弟!”
沈念安忙摆手,“兄台不必客气,我也是举手之劳罢了。”
其实她心里挺汗颜的,毕竟她当时有一瞬间的念头是不打算救人的。
但既然后来已经做出了选择,如今再说那些有的没的已经毫无意义,她今天找到这儿,只是想弄清楚铁木峥的人为何要刺杀她。
虽然铁木峥现在是把阿鞑那伙人的债算到了她头上,但从交手那日的情形来看,铁木峥所为的应该不仅仅是帮阿鞑报仇。
思及此,沈念安慢慢正了神色,随后看向杨真。
“我今天突然被铁木峥的人暗杀,交手的时候,他们逼问我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但我根本就不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后来想起你留给我的信,我才恍然明白他们真正在找的人可能是你。”
杨真闻言,下意识的与他兄长对视一眼,随后叹了口气。
“没想到铁木峥还是没打算放过我。”
沈念安不解道:“你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他抓你做什么?”
杨真抿唇道:“起初我也想不明白,但之后回家和哥哥一合计,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沈念安闻言,瞬间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
杨真喝了口茶,旋即开始讲他的故事。
“两个月前,镇上来了一个东离人,他说自己是画家,多年来一直四方游历画美景,后来听人说燕北风光奇妙,他便只身来到燕北,每经过一处地方,便要停下来画画此处的风土人情。
只是他对燕北人生地不熟,而我那时候正好在一间书舍做工,他便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带着他四处采景。
只是这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我把他带到一处胜地时,他总说那儿的风景不好看,反而对那些偏僻的荒山野岭情有独钟。
而他虽是个画家,我却从未见他在我面前作过画,甚至连他的画笔都没见过。”
沈念安闻言皱眉,“这是为何?”
杨真抿唇摇头,“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这个人的性子十分古怪,每到一处荒山野岭,就趴到地上,说是聆听大地的声音,手里还经常拿着两根铁棒,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
沈念安越听越困惑,东离人来燕北找东西,而且还专跑到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哪里能有什么东西?
见沈念安面露疑色,杨真接着往下说:“过了一个月,那个东离人走了,我又重新回到书舍做工,只是没过几天,我在回家路上突然被人抓走了,等一醒来,人已经在那座山寨里了。
我不知道抓走我的是什么人,他们每天都严刑拷打我,逼问我东西在什么地方,可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东西,直到回家之后同大哥说起此事,大哥才猛地想起了那个东离人。”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旋即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书。
“这是他临走之前送给我的,说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可我和大哥看了半个月也没看懂这书上究竟写了什么,但公子是个聪明人,我想您应该会参透这其中的奥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