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听得直撇嘴,要不说她之前和裴寂能结为夫妻呢,有些想法真是想一块儿去了。
明若没瞧见她的脸色,只是看向裴寂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深意。
“裴护卫说的是,国师大人先前也正有此意,只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若是裴护卫觉得什么人可用,倒是可以去国师大人面前举荐一二。”
裴寂淡然道:“我才刚回宫不久,对宫里的情况恐怕还没明若姑娘熟,再说明若姑娘才是国师近侍,此事还是劳你费心吧,怕是裴某真推举了人,国师也不敢用。”
明若听见这话,倒也不恼,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裴护卫真是说笑了,国师大人向来和善,凡是真心为他好的人,他都器重,但谁若是对他包藏祸心,下场也绝不会好到哪儿去。好了,奴婢还得回国师殿做事,就不打扰裴护卫巡逻了,告辞。”
她说完便走,丝毫不在意裴寂的反应。
至于刚刚那番话,聪明人都听得出她是在警告裴寂。
只是沈念安觉得很奇怪,这国师是四年前才被老国师带进王庭的,而那时候的裴寂已经是东离的定安王了,照理说两人应该根本不认识才对。
就算是裴寂刚回宫,和国师也没什么交集,更何况裴寂只是御前二品带刀护卫,远远比不上国师,可为什么明若刚刚的反应倒像是在忌惮裴寂似的,这又是为何?
眼见明若一行人走远了,她实在没忍住心中疑惑,向裴寂问了出来。
“你和国师有矛盾?”
“算是吧。”
裴寂本来不想解释太多的,转念又怕她觉得他是在敷衍她,待会儿又要生他的气,只好多说了两句。
“我六年前是王上带进宫的,在外人看来,我能有今天的殊荣都是因为王上,如今王上寻我回宫,说明他身边已经无人可用了,或者是没有信得过的人了,不然我也不会回来,但王上身边突然多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可靠护卫,必然是国师所不容的。”
沈念安却不置可否道:“但你就算再厉害也只是自己一个人而已,国师手里可有那么多人能用呢,他应该犯不着忌惮你吧?”
裴寂耸着肩淡笑道:“他是个多疑的人,会忌惮我根本没什么稀奇的。”
还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他离开燕北这六年的行踪是十分隐秘的。
前两日阿昭传来消息,说国师的人在城内调查他,结果一无所获。
而国师之所以忌惮他的地方也恰恰在于此,如果他六年前离开王庭后回乡了,亦或是做什么小买卖去了,未必会让国师猜忌。
但恰恰是因为什么都查不到,那个人才会提防他。
不过这些还没必要让念安知道,免得她继续追问,现在知道这些对她根本就没有意义。
“快回去吧,你出来很久了,如今你在浣衣房是众矢之的,凡事皆要小心谨慎,免得再被人算计。”
沈念安不以为然道:“放心吧,那些小丫头还不是我的对手,但凡有个聪明伶俐的,她们也不至于在浣衣房待这么多年了,比起我,更该小心的人是你才对,我看这国师是已经盯上你了,保不齐哪天就对你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