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听见这话,皱着眉不耐烦道:“你不想说就算了,干嘛说这么多废话。”
宇文真见她面露不悦,忙改口道:“小堂主,我这真不是跟你说废话,而是裴慎之那个人的性子古怪的很,跟他走太近没好处的,小心哪天他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沈念安闻言嗤笑,心想裴寂的性子如何,她能不清楚吗?
反正该吃的不该吃的亏,她都在他身上尝过了,眼下宇文真对她说的这番话,根本就不算什么。
“五皇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也不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娇花嫩草,世道人心险恶,我岂会不知晓,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之所以和裴护卫走得近,就不能是我看他还算顺眼,有心想跟他交个朋友吗?”
宇文真听见这话,眸子一顿,心里莫名不舒坦。
“这么说,你看我便是不顺眼的了?”
“你?”沈念安抬头打量他一眼,扬眉道:“你勉强还算可以吧。”
宇文真瞬间火了。
“什么叫还可以!那你倒是说说,我与裴慎之比起来究竟差在哪儿了?!”
沈念安拍拍他的肩膀摇头淡笑。
“你啊,什么时候你能像他一样遇事波澜不惊的,你就不比他差什么了。”
宇文真却撇着嘴嫌弃道:“我才不要变成他那样呢,什么波澜不惊,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寡淡无情,整天摆着一张死人脸,像谁欠了他几万两银子似的!”
沈念安见他还是一身的孩子气,抿唇摇摇头,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宇文真对裴寂有偏见,即便她想向他打听六年前的事儿,他必然也是挑坏的说,做不得真。
算了算了,等时机成熟了,还是裴寂自己主动开口告诉她吧。
“好了,我走了,以后遇到急事儿再来找我,免得国师大人怀疑。”
宇文真诧异道:“你不是跟我打听裴慎之的事儿吗,怎么现在又不想听了?”
“他的事不急,以后总会知道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国师的事。”
沈念安随口说着,旋即便转身离开了。
宇文真望着她的背影瞧了一会儿,眼见她人已经走远了,便将视线慢慢收了回来。
张嬷嬷闷头走过来,颔首道:“五皇子,她留在国师殿能成吗?虽说她得了国师大人赏识的确是她自己的本事,但老奴还是有些不放心……”
宇文真抿唇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又不是你自家人,该不放心的人明明是我才对。”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小声,张嬷嬷并未听见,只是听着他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突然有些同情沈念安。
她一个丫头,平白卷入这些事情中,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如今想安稳脱身已经不可能了,只盼她到时候还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
另一厢,沈念安若有所思地回到国师殿时,明若正好从书房出来。
见她手上拎着一个攒盒,明若冷不丁眯眼笑了一声。
“怎么,国师殿的东西还不够你吃的,倒还巴巴跑去拿别人的东西了?”
沈念安顺着她的视线落到自己手上,才蓦地发现自己居然把这东西拿回来了,顿时想暴揍宇文真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