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抿唇摇头,“别的倒是没了,只是、只是突然间觉得挺失望的。”
还以为这回真能查出些什么呢,没想到却一无所获,真是白费力气。
裴寂见她泄气,摸着她的头温言笑道:“傻瓜,这世上很多事情本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现在一无所获,不代表以后还是如此,起码国师已经在你面前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我想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发现的东西会更多。”
沈念安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话虽动听,可心里还是不舒坦啊。
她其实是个急性子的人,不管做什么事就认认真真去做,且一定要看到结果,如果没有成效,她就会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就好比现在,她都蛰伏国师身边这么久了,自己的身份险些暴露了不少,对国师还是一无所知,真的让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挫败感。
“裴寂,你的人生难道就没有像我现在这样活的特别失败的时候吗?”
裴寂闻言淡笑。
“这样就叫失败了?傻瓜,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往往越是艰难的事情,你越轻易的就完成的时候,反而越要小心,因为这其中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陷阱,所以现在的情况还在我意料之中。”
沈念安嘟起嘴瞥他,“你惯会讲大道理安慰人。”
裴寂摸着她的头笑而不语。
他这算不上讲道理,只是同她讲事实罢了。
他所经历过的苦难挫折远远不是她能想象的,如果像她这样遇到一点点阻碍就垂头丧气一蹶不振的,那他根本就走不到今天。
“念安,你得明白,岁月漫长,人生的路,不是那么好走的。”
……
半个时辰后,沈念安带着太医院吴院判匆匆走进国师寝殿。
韩锡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他是听见大人的咳嗽声才觉出不对劲的,追随大人这些年,大人很少生病,至于风寒这等小病,那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见。
见沈念安回来,韩锡忙拧眉迎上前。
“大人说你早就去请太医了,怎么这么晚?”
沈念安瞧着他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还以为那人快不行了,一时间也懒得同他解释太多。
“大人现在怎么样?”
韩锡沉声道:“大人一直咳嗽,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总之情况不妙!”
沈念安闻言,忙带吴院判进去。
只是床上那人已又把面纱戴上了,估摸着是在提防吴院判。
吴院判上前先行了礼,随后缓缓伸出手把脉。
沈念安在一旁看着,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吴院判有反应,便忍不住问:“吴院判,大人情况如何?”
吴院判拧着眉犹豫启唇。
“表面看上去的确像是风寒之症,只是大人的脉象十分混乱,不知大人先前可曾受过什么内伤?”
韩锡站在沈念安身侧下意识想开口,只是嘴还没张开,便被男人一记警告的眼神吓得噤了声。
“先前从不曾受过内伤。”
吴院判摸着胡须奇怪道:“那倒是怪了,大人这脉象,分明……”
“只是一点小风寒罢了,不碍事,你随便开一副方子即可。”
男人音色淡漠地打断吴院判未说完的话,面上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