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真不知道她哪儿来这么大的自信,她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如果那个男人当真在意她,从一开始就不会把她赶到浣衣房去了。
伺候国师这么多年,脑子到底长哪儿去了。
好在韩锡在关键时候还是存着几分理智的,见明若越吵越凶,果断从背后出手把她打晕了。
沈念安见状,轻笑着扬眉。
“你倒是挺在乎她的性命。”
韩锡扶着昏迷的明若沉声说道:“明若毕竟与我一起长大,无论先前发生过什么事,我都希望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本质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坏。”
沈念安听见这话,心里只觉好笑。
“她本质不坏?韩护卫,你们虽是一起长大的,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当真了解吗?如果一个女子在你面前只是一味的伪装,她让你看到的也是她最纯良的一面,你还能说你了解这个人?”
韩锡闻言一顿,垂眸看看怀中的明若,沉默一瞬后,再度启唇。
“你与明若之间有恩怨,自然只会往坏处想她,但她如今已经这样了,你就当是为自己积阴德,放她一马不行吗?”
沈念安见他还是如此,顿时没话说。
跟韩锡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蠢人一个。
“我正好要去浣衣房找张嬷嬷,你把她交给我吧,我送她回去。”
韩锡见她突然转了话锋,目光顿时戒备起来,扶着明若的肩膀不肯松。
沈念安扬眉好笑。
“怎么,你以为我会对她不利?放心,我既然敢送她回去,必然不会对她做什么,毕竟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头一个怀疑的人便是我,我又不是无聊透顶了,怎么会主动往自己身上揽麻烦。”
韩锡心觉这话在理,再说这青天白日的,宫道上时不时有人出现,她就是真想对明若下手,也不见得有机会。
若非他此刻不方便离开国师殿,就自己送明若回去了,眼下只能拜托沈念安。
思及此,他缓缓松开手,目中的戒备却依旧没有松懈。
“你最好说到做到,我方才没用多重的力道,她一个时辰之后便会苏醒。
还有,她刚刚说她在浣衣房吃了很多苦,你见到张嬷嬷之后提醒她一声,明若虽不是国师殿的婢女了,但不代表她背后没人撑腰,欺负她之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命面对最后的结果。”
沈念安凝神听着,双眸不经意地瞥向明若的双手,嘴角笑意渐渐加深。
“国师大人让她去浣衣房,是静思己过的,不是让她去当管事的,如果你觉得这样便是她受人欺负了,倒不如想想办法赶紧把她弄回来,谁都吃过苦,若是连这点苦头都挺不过去,那国师大人留着她真没什么用了。”
“你!”
韩锡有心想同她理论两句,但沈念安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扶过明若转身就走了。
明若倒是不重,只是人已昏迷,全身的力量都压在沈念安身上,好在沈念安多年习武,走起路来还不算太吃力。
过了一会儿,两人缓缓走进浣衣房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