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淮翊见她这样,僵持一瞬后,倏尔笑了,高高举起的右手轻轻落在了她脸颊上,任凭她如何厌恶闪躲,他就是不放开。
“我忘了,那场赌约,你输了,如今我心情好,不想对你做什么,但你最好不要拿着我对你的宽容当做你可以任性胡闹的资本,乖乖喝药,尽快把身体养好,到时候开开心心的做我的新娘子。”
沈念安咬牙切齿道:“想让我嫁给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连淮翊闻言,并未生气,只是眸光阴鸷地看着她。
“念安,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认真听,最好是牢牢放在心上,不要再试图激怒我,如果你不想眼睁睁看着明理堂那些人都死在你面前的话。”
沈念安闻之一震,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
“不,你不能……”
“你知道我做得出这种事。”
他回握住她的手腕,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如你所言,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连属下的命都可以不在乎,更何况是你的人?我由始至终想要的也只有一个你罢了,旁人的性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能得偿所愿,那过程如何,根本就不重要,哪怕你恨我一辈子都无所谓。”
沈念安时至今日才终于认识到此人的可怕之处。
是啊,他确实是什么都不在乎,不然怎么可能会走到今天呢?
她可以不惜自己这条命同他拼个鱼死网破,可是阿绫和朔玉他们呢?难道他们就得为了她心头的一口怨念而陪着她牺牲吗?
她做不出这样的事!
人活在这世上,不单单只是为了自己而活的,而他也确实太了解她了,精准的拿捏着她的弱点,所以才会像现在这般无所顾忌地威胁她。
他心里很清楚,哪怕没有裴寂,她也必定会为了别人而对他言听计从!
呵,好,真是好啊,原来这就是他喜欢一个人的方式。
所谓的情意,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想法罢了。
沈念安眯眼冷笑两声,旋即一把接过他手里的药碗,仰起头将里面的药汁一饮而尽。
连淮翊抿唇笑道:“念安,做人要学会知足,其实我也不想对你用这些极端手段,只是你太不听话了,我又能怎么办呢?”
他似有些无奈地说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沈念安想躲却躲不开,只能极力压抑着内心的厌恶,胃里却翻江倒海似的,让她差点把方才喝下去的药都吐出来。
连淮翊没有察觉,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吴院判说你身子太虚,不宜过度操劳,这几日就好好调理身子吧,至于其他事,等你痊愈之后再说。”
沈念安心里很清楚他所说的“其他事”指的是什么,眉眼中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把药碗递给他之后便重新躺回床上。
“既是要我好好调养,那你这几日就别来了,一看见你,我的身子只会比现在更差。”
连淮翊闻言,不恼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