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钰却不以为然道:“母妃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父皇只剩下我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子,就算我真说了让他不高兴的话,他又能如何?顶多责骂我两句罢了,毕竟他不可能让他后继无人,除非他凭空再多出一个儿子来。”
荣贵妃瞬间被他这话逗笑了。
“你又在胡说了,你父皇都多大年纪了,哪能再凭空多出一个儿子来,就算真的有,那尚在襁褓中的幼子又岂是你的对手?母妃只是不想让这些话玷污了你日后的名声。”
南宫钰抿唇道:“儿臣知道母妃都是为了我好,方才确实是儿臣唐突了,只是想起那个不识相的苏越,儿臣才一时乱了方寸罢了。”
荣贵妃还是头一次见他在她面前提起戍京大将军,以前都是汪家和定安王,如今汪家覆没了,定安王也生死不明,原想着她的钰儿终于要熬出头了,没想到这戍京大将军又和他对上了。
“你先前从未与他生过什么嫌隙,苏将军怎会突然跟你过不去?”
“还不是为了裴寂的事儿。”
提起裴寂,南宫钰的语调突然变了不少,眉眼中渐渐浮起一抹快意。
“母妃可知,这赫赫有名的定安王如今已经变成一具骷髅骨了?”
“什么?”荣贵妃闻言大惊,“先前宫里虽有些闲言碎语传出来,但本宫只以为那些人是在胡说八道,定安王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轻易就中了别人的埋伏呢?”
南宫钰启唇笑道:“可事实确实是如此,苏越今日在朝堂上指明裴寂在边境死于非命,恳求父皇查明真相还他一个公道,若是不确定的事,苏越绝对不会乱说。”
荣贵妃听着他信誓旦旦的语气,一时间笑得比他更欢。
“钰儿,这可是大喜事儿啊!你不是一直都在发愁定安王不能为你所用吗?如今好了,他人死了,这朝中就少了一个和你做对的人,至于剩下那些大臣根本就不难对付,往后这朝堂便是你的天下了!”
南宫钰见她嘴角止不住笑,情不自禁地摇了下头。
“母妃方才还提醒儿臣休得胡言呢,怎么自己却收不住了?裴寂死了,对我来说确实是件天大的喜事儿,不过苏越突然替他冒出头,总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荣贵妃闻言不解,“钰儿觉得哪里不对?难不成你怀疑定安王的死另有内情?”
南宫钰也说不上来,他只是感觉上不太好罢了,至于哪里不对劲,单凭今日这一桩事哪能直接看出来。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裴寂的死可没什么隐情,早在半个月之前他就收到了消息,那时候京中人人还在怀疑此事的真实性的时候,他便已经确定裴寂死绝了,相信父皇也早就派人验证过了。
至于幕后主使又是谁,他才懒得去查,更何况他也查不到。
能做成这件事的人实力必定不弱,到了合适的时机,对方自会现身,如今何必浪费精力。
“母妃,我今日与你所说之事,你也不必向外人提起,终归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了,母妃只管耐心等着咱们母子俩往后的好日子便是。”
荣贵妃连连点头,“我都听钰儿的!”
他们母子连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眼下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就连皇后都不是她的对手,后宫又有何人还能斗得过她。
她的儿子是未来的皇上,她就是未来的太后,谁都别想再欺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