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垂着眸子微微摇头,“无碍。”
沈念安不放心的将他从头到脚检查一遍,见他确实没什么大问题,这才放下心,只是想起方才的情况,顿时又有些后怕。
“以后不准再那样了,你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伤吗?我好不容易才……总之我不许你再保护我知不知道,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要我怎么办?”
她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可是眼眶却红了。
裴寂看出她的害怕,抬手摸摸她的头,柔声笑了。
“不会的,我们都会好好的,我还想着和你天长地久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呢。”
“既要生生世世,就不能再让我担心,裴寂,我不怕死,可我怕的是你有一天会为了我而死,若真到了那时,我自己也绝不独活。”沈念安认真说道。
裴寂当然知道她做得出这种事,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比谁都珍惜自己的命,因为他不舍得让他的沈念安在最张扬肆意的年纪就走了。
这世间的大好河山,他还未曾带她去看过,而他们想做的事也没做完,他怎么可能去死,他更不会让她死。
云容在床前坐着,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过,似明白了什么,微微勾起薄唇笑了起来。
沈念安顿时面上一红,“不好意思啊云姑娘,让你看笑话了。”
云容摇头笑道:“没有,我反而很羡慕你们,人生一世,能有一个人与自己相识相知,更愿意陪着自己同生共死,这样的感情实乃世间少有,我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不会碰上这样一个人,但我相信,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遇到了,我一定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
沈念安羞涩地抿抿唇,转眸又看向她身侧躺着的蛊七。
“蛊七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刚刚好端端的却要杀我们呢?我总觉得他好像不认识我们了一样,眼神陌生得可怕。”
云容拧着眉摇头,“我也不清楚,蛊七公子的脉象很乱,我猜他的异常应该和他体内的毒有关,只是我暂时还想不到解毒的法子,眼下只能用银针压制住他。”
“如果他体内的毒性过烈,连你的银针都压制不住了,那他岂不是要大开杀戒了?”沈念安凝眉问道。
云容没回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裴寂坐在一旁说:“他是在地宫受的伤,毒也是在那时候才有的,如今唯一可以帮他解毒的人恐怕也只有大祭司了。”
沈念安闻言,攥紧拳头怒不可遏道:“我就说他们留灵族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用这种阴损招数害人,如若我们这次能安然无恙地度过此劫,我非把他那个地宫炸了不可!”
裴寂握住她的手温言道:“好了,事情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境地,消消气。”
沈念安气闷地撇撇嘴,眉眼不经意间一闪,眼角余光却瞥见地上突然多了一样东西,应该是方才打斗的时候从书架上掉下来的。
“这是什么?”
她奇怪地皱了下眉,俯身过去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那是一本书,封面上写着“手札”二字。
“看起来像是什么人的随身小记。”
沈念安回头看向裴寂,顺手将手札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