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和父子之间该怎么选,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所以沈念安有这番猜测,真的不是毫无道理的。
而大祭司凝神听着她一番话,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沈念安,眸底渐渐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
“你还知道什么,继续说。”
沈念安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只是觉得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但话都说到这儿了,再想收回去也难了索性一股脑的将心里的想法全盘托出。
“我还知道你后来偷偷回来了云仙谷,你憎恨上任族长巫震无情将你们兄妹二人赶出留灵族,便将他囚于他自家的密室中狠心折磨,你将你妹妹的悲剧都怪罪到他头上,殊不知你妹妹有那样的结果,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大祭司见她一副愤愤不平义愤填膺的样子,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沈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事,不过你说的这些都不是事实。”
沈念安瞬间变了脸色。
“不可能!我有留灵族上任族长的手札,这些都是手札中记到的事,是你杀了他,如今还敢狡辩!”
巫宴也默默攥紧了拳头,痛心疾首道:“大祭司,你知道我这些年都在寻找父亲的下落,之前哄骗阿宣出谷,也是希望他能帮我查到些什么,可我没想到父亲他早就死了!如今我只要你一个答案,你告诉我,杀死父亲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巫宴,这个女人胡说八道,你也跟着她一起发疯?”
大祭司甚是不悦地冲他吼了一声,随后又看向沈念安。
“沈姑娘,老夫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二十五年前,就算我有妹妹,也是个手脚不利索的老太太了,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能看上她?”
沈念安喉中一哽,瞬间无言。
裴寂抿了抿唇,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嘴角却溢出一抹无奈地笑,随后又抬眸看向大祭司,眸中悄然掠过一抹幽光。
“即便我们说的这些都不是真的,但有一件事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大祭司闻言挑眉,“哦?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事是我不可否认的?”
“你同样修炼了留灵族封禁多年的秘术,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些年是如何骗过族人的,但你的不死之身究竟是怎么来的,你应该很清楚。”
大祭司闻言,眸子渐渐阴沉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寂扬眉笑道:“我们手里有巫族长的手札,只要我们把这东西公之于众,关于二十五年前的那桩丑事便会迅速传进云仙谷所有族人耳中,你说他们会不会因此联想到什么?会不会怀疑大祭司的不死之身也是靠修炼某种不正当的秘术而来的?如果二十五年前修炼秘术的人不是巫志康而是大祭司你,巫志康从头到尾都是在帮你顶罪……”
“胡说八道!”
大祭司突然打断他的话,语调拔高了许多,神色更不如方才那般镇定了。
“巫志康修炼秘术被赶出云仙谷,乃是确之凿凿的事实,与老夫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