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你怎么做事的!”
掌柜的瞧见动静,忙过来道歉。
“姑娘,实在是对不住,这小子毛手毛脚的冲撞您了,这是我们茗香居的过失,不如这样,今日的茶水钱便给您免了,另外再赔您一身衣裳,您看如何?”
沈念安举着湿漉漉的两只手说:“赔一套衣裳便完事了?掌柜的,你可真会做生意,我的手也被烫伤了,你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掌柜的见她两只手只是微微有些红,可见烫伤并不严重。
但她明显是想得理不饶人了,为了自家店里的生意着想,只得又退让一步。
“姑娘放心,您的医药费我们自会帮您垫付了,只是您看您现在是不是先下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大堂里这么多客人都看着呢,终究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沈念安垂眸见自己身前的衣服都湿了,佯装羞褐地瞪了旁人一眼,旋即看向珍珠。
“珍珠,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换好衣服就来。”
珍珠怕这掌柜的店大欺客,不放心道:“念念姐姐,你一个人能行吗,不如还是我陪着你去吧?”
沈念安一本正经道:“不用,你留在这儿好歹还有个照应,若我真出了什么事,你就立刻回府找人来救我。”
珍珠直觉她这话在理,便点头答应了。
旁边站着的小二忙不迭的引着沈念安去后院换衣裳,行至院中,见并无什么外人跟上来,这才停下步子转过身毕恭毕敬地看向沈念安。
“属下方才多有得罪,望王妃莫怪。”
他不是别人,正是奉命在此候着的阿昭。
沈念安笑道:“也亏得你提前把茶水放凉了,不然我今天非烫下一层皮不可,对了,你家王爷呢,他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循着你们留下的标记找过来?”
话音方落,院中廊下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与你相识相知这些年,若是连这一点都算不准,岂不辜负你倾心一场?”
沈念安闻声回头,只见裴寂穿着一袭墨色长衫站在房檐下,光风霁月,一眉一眼都撩拨着她的心弦。
她心中大喜,张开双手迫不及待地向他跑去。
裴寂温笑着予以回应,环着她的腰肢用力抱紧她,像是要将她用力揉进自己的骨髓似的。
若有可能,他倒真希望能与她融为一体,今生今世再也不分开。
从南疆到西凉,近乎又快过去两个月了,每一天都是守着思念慢慢地熬,如今终于得见,他忽然间什么都不在意了,他只想要她。
阿昭站在院中一脸欣慰地看着,心知王爷和王妃有好多话要说,便默不作声地退出去了。
裴寂牵着沈念安行进一间客房中,见她脸上带着面纱,伸手正欲摘下,却被沈念安及时拦住了。
“我抹了药,现在的样子很丑的,你别看。”
裴寂笑言,“怕吓到我?”
沈念安斜眼睨他,“怕你会嫌弃我才对。”
“怎会,你最丑的样子我都见过了,更何况是现在?念安,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嫌弃你。”
他说的是她刚嫁进定安王府那五年,因为接受不了父亲的死而自暴自弃把自己吃成一头猪时的样子,确实挺丑的,她自己都嫌弃到不行,也就只有他能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