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不孝女,玉筝可是你的亲妹妹!”
长公主义正严辞道:“儿臣便是再不孝,心里终究还是装着西凉和皇室的,不像父王最疼爱的那个女儿,一门心思都扑在云安身上,甚至妄图杀了儿臣给云安铺路,真正帮着外人来对付皇室的人究竟是谁,难道父王当真不清楚吗?”
西凉王闻言怔了一下,嘴上喃喃道:“不、不会的,筝儿就是再蠢也绝不会做这种事!”
长公主却道:“儿臣曾经不也犯过蠢吗,那时候的父王不也同样不信?”
“她就是再蠢也绝不会像你一样!”西凉王怒道。
长公主见他如此偏袒玉筝,蓦地放开他的手笑了。
“父王真的好不公平啊,从小到大,不管玉筝做错什么事,您都不会怪她,在您眼里,她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哪怕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您对她的疼爱还是始终如一,这一点真真让儿臣嫉妒。”
西凉王咬牙切齿道:“因为筝儿就是再蠢再恶毒,也不会像你一样对自己的父王下药!”
这话好像一把刀似的径直戳进长公主的心窝,她目中一痛,语中透出几分苦涩。
“是啊,玉筝就是再蠢也不会伤害父王,可是、可是儿臣确有不得已的苦衷,难道父王就不能原谅儿臣这一回吗?”
“想让孤原谅你,除非你死!”
若有可能,西凉王倒宁愿自己从未生养过这个女儿,也总好过她帮着外人把西凉推上绝路。
而长公主听见这话,心里很明白他不会再原谅自己了,一时间也懒得再同他废话,深吸一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父王病了,还是好好休养吧,儿臣就不打扰您了,终有一天,您定会明白儿臣的一番苦心的。”
她说着便扭头往外走,西凉王却心急大吼。
“玉漱,让筝儿来见孤,孤要看看她!”
长公主闻言一顿,僵着脊背缓缓转过身来。
“这便是父王叫儿臣来此的用意?”
西凉王抿着唇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长公主瞧着他的脸色,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傻子。
她仰头嗤嗤大笑了两声,目中却无一丝感情。
“玉筝犯了错,儿臣让她闭门自省,若是父王在这时候见她,她永远都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不过您放心,待比武招亲一事尘埃落定之后,儿臣自会让筝儿带着她的未来夫君来看您。”
这话差点没把西凉王气死,儿女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活着,她凭什么替筝儿的终身大事拿主意。
云安固然算不上良人,但寻常男子更配不上他的女儿!
“玉漱,你若敢害了你妹妹,孤绝对不会放过你!”
“父王这话真是伤透儿臣的心了,玉筝毕竟是儿臣的亲妹妹,儿臣怎么可能会害她呢?您且安心在这儿等好消息便是。”
长公主云淡风轻地笑了一声,也不管西凉王究竟是何反应,敛着眉径自离开了盘龙殿。
明春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怒气,抿抿唇,到底是没忍住心里话。
“公主,王上疼爱玉筝公主,您这些年一直都知道的,比武招亲一事,虽说您是为了玉筝公主着想,可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到时非但王上和玉筝公主那边会怨恨您,满朝大臣只怕也会对您颇有微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