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闻言,摇着头呵呵笑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城中谁不知道玉筝公主嚣张跋扈,娶她还不如娶头猪呢,你别害我了。”
裴寂一本正经道:“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
秦书对上他的眼神,面上神色瞬间僵住。
“你、你认真的?”
裴寂斩钉截铁地点了下头。
秦书拂袖抹了把脸,走到他面前说:“不是,王爷,我虽然是您的属下,可我也没把自个儿卖给你啊,你可不能拿着我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裴寂凝声道:“西凉王的龙门快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秦书呵呵冷笑了两声。
“您既然这么看重一个驸马爷的身份,您干嘛不参加比武招亲去啊,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王爷好歹是个读书人,不能做出如此为难人的事儿。”
“我若能参加,还用得着你?”裴寂目中毫不掩饰地露出几分嫌弃来。
秦书喉中一哽,简直要被他气死。
“是,你就是没机会,你要是有机会,谁还能是你的对手啊,但你当不了也不能硬推着我上啊,玉筝公主就是只母老虎,真娶回来,那可是要家门不幸的!”
裴寂闻言,眯起眸子微微笑了。
“只是要你去搅和一场罢了,未必非要你娶玉筝公主,你在西凉只是一介布衣,以西凉王对玉筝公主的疼爱,即便你最后胜出了,他也未必会同意把玉筝公主嫁给你。”
秦书闻言不解,“既然你都猜到西凉王的心思了,干嘛还要我上?”
“因为不想白白便宜了连淮翊。”
裴寂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并未同他解释那么多,眼神也渐渐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比武招亲这么大的事,连淮翊必然也会派人参加,如若到时候他的人胜出,那他与西凉皇室的联系就更深了。
虽然长公主此举是要玉筝公主彻底远离皇权中心,但连淮翊一旦下手,事情最后会如何发展,任何人都料不准。
而他平生最喜欢的,就是在别人的运筹帷幄中加一些出人意料的意外。
秦书在西凉驻守多年,没人会怀疑他的根底,只要前期掩露锋芒,自不会引起太多关注。
而到了这个时候再出其不备,最后胜出的人非他莫属,到时无论长公主和连淮翊再妄图做些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秦书盯着裴寂凝重的目色,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一瞬后拿定主意。
“好,那就依王爷所言。”
裴寂见他改变主意,启唇一笑。
“事成之后,西凉这儿的所有基业都是你的。”
秦书闻言挑眉,“这是在犒赏属下?”
裴寂云淡风轻道:“你说是就是吧,西凉的暗桩能立起来,你功不可没,它们本就是你的。”
秦书听见这话,也不知怎的,整个人冷不丁怔了一下。
这些年身在西凉,艰苦有之,孤独有之,他也算是历经沧桑见过世态炎凉了,一颗心早就被磨练得如同一潭死水一般,再也难起波澜。
可他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因为王爷简短的几句话而有了起伏。
印象中,王爷可是比他还要冷心冷情的人,突然间有了人情味儿,反倒让他有些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