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前脚刚走出宝月宫，荣贵妃转身便把凝霜推开了。
“你把话同本宫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在本宫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皇上若能看上你，早就把你收进后宫了，岂会等到现在！”
凝霜哭诉道：“娘娘，奴婢、奴婢奉娘娘之命去给皇上送补药，谁知皇上迷迷糊糊中竟然将奴婢当成了您，便、便……”
她说到这儿已是不忍再说下去，登时掩面痛哭起来。
她说不出实话，如若娘娘和三皇子知道皇上的身子并无大碍，情急之下定会做出更严重的事来。
殊不知皇上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可能现在就等着他们犯错，所以她绝不能将他们推上绝路！
荣贵妃不知凝霜对自己撒了谎，全然信了她的话。
只是荣贵妃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意外，皇上的身子明明都病到那般地步了，居然还想着这种事，真是令人发指！
凝霜见她面无反应，哭着用力抓住她的手。
“娘娘，您想想办法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做什么答应，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了，到死都是您的人，奴婢绝不要去伺候皇上……”
若是跟了皇上，她和三皇子此生就彻底无缘了。
明明三皇子之前才牵过她的手啊！
三皇子既然会这么做，那就说明他也是喜欢她的，眼见着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为什么皇上非要在这时候拆散她和三皇子呢？
“娘娘，奴婢自知自己身份卑微，这辈子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故而早早断了嫁人的心思，奴婢只想伺候您到老，还请娘娘能成全奴婢的心愿！”
荣贵妃拧眉看着她，哪会不知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只是说句不该说的，她毕竟不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了，出身也不好，便是给钰儿做通房都远远不够资格，更何况是嫁与钰儿做他的枕边人。
若非看在凝霜伺候自己多年的份儿上，就凭她对钰儿那份不该有的心思，她早就让人把她发卖出宫去了。
如今皇上偏偏看上了她，那就是她自己的命，谁都救不了她。
更何况她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还在痴心妄想什么。
思及此，荣贵妃喟叹一气，佯装为难似的抽回了手。
“凝霜，不是本宫不肯帮你，只是事情已经走到这般田地，你要本宫怎么帮？钰儿一日未登基，我们就不能违抗皇命，所以、所以你还是乖乖认命吧……”
“娘娘！”
凝霜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对自己说出如此无情的话！
方才在养心殿，她为了三皇子可是都不惜牺牲自己了，而今娘娘竟然要她认命，哪怕连一丝一毫的可能，娘娘都不愿意帮帮她吗！
荣贵妃打眼看着她的脸色，倒也不想在这时候和她撕破脸。
曹德玉方才有一句话说到她心坎儿上了，宫里这么多女人，唯有真心信得过的才是能用可靠之人。
若皇上真瞧上了凝霜，她和钰儿日后用得上凝霜的地方还很多，所以没必要在这时候就把关系闹僵。
思及此，她又缓缓握住凝霜的手，目中露出几分和善温柔。
“凝霜，不是本宫不肯帮你，而是本宫没法帮，若是违抗皇命，我们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你和钰儿那般在乎彼此，当真愿意眼睁睁看着钰儿因为你一时的任性而出事吗？”
凝霜闻言，以为娘娘是真心为自己和三皇子着想，但她终是不能去伺候皇上。
如若成了皇上的女人，就算她还留着清白之身，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嫁给三皇子了，到时的处境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娘娘，奴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无论如何，奴婢也要给三皇子留一个干干净净的名声！”
荣贵妃听见这话，心里直道她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