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书那边,场面就清简多了。
新郎官本就没什么需要打扮的,他天生一副风流倜傥的好相貌,再穿上一身喜服,更显得风采逼人。
秦书照着镜子看了一眼,莫名有些紧张。
“说实话,第一次当新郎官,多少有些不习惯……”
阿昭忍不住在旁打趣道:“秦先生这话说的,谁不是第一次当新郎官啊,不过你倒是可以向王爷取取经,想当初王爷娶王妃进门的时候,倒是十分镇定。”
秦书打眼朝裴寂看去,只见裴寂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前喝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王爷在想什么?”
裴寂抬眼瞥他,语出惊人。
“委屈你了。”
秦书:……
他真是要被他们家王爷惊死了,突然之间干嘛说这种话啊,搞得他好像是个受气小媳妇儿一样,他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王爷,咱好好说话成吗,你别这么吓人,我不大习惯。”
裴寂闻言,起身从凳子上站起来,缓缓行至他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只是突然觉得,娶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妻,着实委屈你了,本王不该太苛刻地逼迫你。”
秦书挑眉呵呵,“王爷,您不觉得你到这时候才良心发现有点儿太晚了吗?”
真是的,早干嘛去了。
裴寂却道:“倒也不算晚,这本来就是权宜之计罢了,玉筝公主不喜欢你,也未必会真心实意的和你过日子,待西凉这边的事都解决之后,你们总还有机会和离。”
秦书都不知道他干嘛要在这时候跟他说这些,大喜的日子什么和离不和离的,这不是在咒他吗?
他这辈子要是真的孤独终老了,就全是王爷害的!
凝神间,外面传来了太监的通传声,说是吉时已到,该去迎亲了。
秦书深吸一气整理好行装,神色敬重地看了裴寂一眼后便转身出去了。
十七跟着他,免得生出什么变故。
西凉王病重不得起身,自是没有出席,虽说有些遗憾,但西凉如今主事的人已经变成了长公主,外人倒也见怪不怪了。
秦书接到玉筝公主的时候,明显察觉到她的抗拒。
虽然披着红盖头看不见脸,但她紧绷的身子和攥紧的双手无一不在控诉着她对这门婚事的不满。
只是再不满又能如何,选夫一事是长公主定下来的,她要是有本事改变长公主的主意,早就成功了,也不会到大婚当日还被人封了穴道逼着拜堂。
整个大婚的流程倒是简单得很,也没费多少精力,行过礼将玉筝公主送入洞房,秦书便去招待宾客了。
长公主在主桌上坐着,见秦书端着酒杯在一众客人中游刃有余,目中渐渐露出几分赏识。
“定安王带出来的人,果然没一个是废物,只是这么个身份娶走玉筝,终究还是委屈玉筝了。”
明春闻言,低声回道:“奴婢倒觉得这位驸马爷没什么不好,茗香居乃城中最大的茶楼,听闻那是他自己的产业,且定安王也极器重他,他的相貌和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好,只要他能善待玉筝公主,公主往后的日子总要比现在好过十倍。”
这话多少宽慰了长公主几分。
其实从一开始决定为玉筝比武招亲的时候,她就未曾想过要选一个什么样的人娶玉筝,只要那个人不是云安就行。
只是她没想到东离的定安王会派人下场,既然他想玩,那她就陪他好好玩玩儿。
她倒要看看,他此番来西凉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