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面对她的怒吼微微一笑。
“本王既然敢进来,自然有的是办法出去,倒是长公主,与其在这儿歇斯底里地威胁本王,倒不如先把本王的人放了。
长公主应当清楚本王的性子,你想滥杀无辜,也得先看本王同不同意。”
长公主气极反笑。
“定安王不愧是定安王,到了我西凉的地盘上还能如此镇定,本宫佩服!但如今宫里人人皆知是驸马杀了玉筝,你想保下他,岂不是要本宫难做?”
“长公主大可放心,只要秦书性命无虞,本王自会帮你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裴寂淡声说道。
长公主闻言,眸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生气归生气,但这时候确实不宜和裴寂撕破脸皮。
裴寂毕竟是东离的定安王,如若裴寂真的死在了西凉,她对东离那边也没法交代。
或许东离的老皇帝等的就是这一刻,毕竟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吞没西凉。
而西凉现如今时局还不稳,她连朝政之事都不能完全把控,哪还有别的精力去应付东离。
更何况裴寂手里还有她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在这时候杀了裴寂。
而裴寂想要的也无非是他自己的人罢了,这条件对她来说也不算苛刻,再者他有心帮她查真凶,如若最后真的把凶手抓出来了,对玉筝也算是有个交代。
思及此,长公主目色一顿,随后抬眸看向裴寂。
“驸马既是王爷的人,本宫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就擅自处置了,如若王爷能找出害死玉筝的真凶,本宫自会放了驸马,但除此之外,本宫还有一个条件。”
裴寂垂眸看了眼手里的昴日石,已然猜出她的心思。
“长公主大可放心,此物既是西凉圣物,本王自然不会夺人所爱,不过本王眼下还要用它诱鱼上钩,待找出真凶之后,本王自会物归原主。”
长公主闻言皱眉。
“你是说凶手杀死玉筝的目的是为了昴日石?这怎么可能,玉筝无心西凉朝事,手里绝无可能有昴日石,即便杀了她也于事无补。”
裴寂凝声道:“如若本王没猜错的话,凶手应该是冲着秦书去的,昴日石在本王手里,而秦书又是本王的人,凶手若想得到昴日石,势必会从他身上做文章,至于玉筝公主为何会出事,也得等抓住真凶之后才会知晓。”
长公主闻言,有些讥讽地笑了。
“如此说来,玉筝终究还是被驸马给连累了。”
这话明显带着几分责怪,裴寂当然听的出来。
只是若真要怪也远远怪不到秦书头上,下令比武招亲的人是她,若非她把玉筝公主推到了这一步,玉筝公主未必会死。
只是现在同她争执这件事也没多大意义,等找出真凶之后,她自会清楚玉筝公主究竟是因何而死。
离开议事殿后,长公主派明春带裴寂去地牢看秦书,既是要查案,那总得将昨晚整出事情的前因后果都问清楚。
昨夜待在喜房内的人只有玉筝公主和秦书,究竟发生了什么,秦书必然知晓。
秦书被抓之后倒也没吃什么苦,也未受刑,长公主固然生气,但心里终究还是有底数的。
明春将他引进地牢后就离开了,阿昭随裴寂一起进去,行至关押秦书的牢房前,见秦书垂头丧气的在地上坐着,阿昭忙开口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