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宫女能有多大本事,她心里清楚得很。
唯有秀娘,她不得不查。
而秀娘自然也猜出了她的心思,敛眸苦笑一声后,俯身向她磕了一记响头。
“长公主,奴婢承认自己昨日没有护好玉筝公主,以致她遭受了这等无妄之灾,但无论如何也请您相信,奴婢真的没有动手谋害玉筝公主啊!”
长公主见她声泪俱下,心里不禁触动了几分,面上神色却依旧冷硬。
“你最好保证玉筝的死当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如若最后让本宫查到了什么,本宫决不轻饶!”
秀娘攥紧双手咬牙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如有欺瞒,便让奴婢此生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她只是一时失智放走了玉筝公主而已,而真正动手的人是云安亲王,同她确实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她发出这种毒誓也算不上什么。
至于东离定安王那边,她知道这位爷的能量大,但这毕竟是西凉,她不认为他最后真能查出真凶,毕竟云安亲王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他们二位若是能正面对上,无论对她还是对长公主而言,都算是一件好事。
长公主并未猜到她的心思,只是始终没有打消对她的怀疑。
秀娘不肯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事,就说明秀娘昨夜一定做过什么。
她相信动手杀死玉筝的人不是她,但很难相信玉筝的死同她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她现在还有用得到秀娘的地方,还不能对秀娘动手。
眼下只能祈祷定安王最后找出来的杀人凶手与秀娘没有太大的关联,不然就是她也难保秀娘的命。
…………
与此同时,离宫许久的裴寂已经回到了南郊的别院门前。
甫一走下马车,却见门口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圆圆的脑袋耷拉着,精致的眉眼低垂,也不知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裴寂目色一顿,旋即拔腿上前。
“念安。”
沈念安见他回来,面上亦是一喜。
裴寂上前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几日没见,人似乎又瘦了。
“亲王府的人总不至于连饭都不让你吃,怎么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这不是故意惹你心疼吗?”沈念安笑着同他打趣道。
裴寂嗤笑一声,四下环视一眼后牵着她的手行进了院门。
“你擅自来见我,云安亲王府的人不会发现?”
沈念安摆手道:“放心吧,上次玉筝公主派人将我推进湖里之后,我已赢得云安亲王的信任,考验我几次都没发现什么异常,自然也懒得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更何况他如今也没精力盯着我。”
裴寂闻言挑眉,“怎么说?”
沈念安却抬眸反问他,“你今日进王庭救人了?”
裴寂抿着薄唇轻轻嗯了一声。
“秦书是我的人,我不能让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