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的南郊别院内，秦书正在同裴寂说院子里的趣事儿。
所言之人也逃不过其他，无非一个身份有异的玲珑罢了。
“这姑娘也是怪，住在这儿这些天了，也没见她有什么动作，不过方才却偷偷摸摸地出门去了。”
裴寂闻之挑眉，“出门了？”
秦书点头，“也不知做什么去了，手里拎着一个竹篮子，我派人跟着她，若有什么动静，准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话音方落，外面便传回了音讯。
“先生，属下跟着玲珑姑娘一路出了城，最后发现她往公主岭的方向去了。”
裴寂皱眉，“公主岭是什么地方？”
秦书补充道：“一片乱葬岗，城内谁家死了人，都会把尸体运到那儿埋了，玲珑既是去了那儿，必然是要祭拜什么人，就是不知道那人同她又会是何关系。”
裴寂凝眉道：“旁人倒是不清楚，不过今天在宫里不是刚死了一个吗？若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出宫的时候，秀娘的尸体也被人运了出去吧。”
秦书闻言，心里无比震惊。
“王爷怀疑她去祭拜的人是秀娘？这怎么可能，如若她与秀娘有关系，这些天不可能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裴寂抿唇道：“是真是假，前去一探便知，我们在这儿猜测得就是再合情合理都远不如眼见为实。”
他说着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秦书却道：“有眼线盯着，王爷便不必去了吧，咱们在宫里折腾那么久才出来，您不累啊？”
“你若累了就回去歇着。”
裴寂扔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走了。
秦书见状，无奈只得跟上。
他倒是不累，但他说这话不也是为了他家王爷的身子着想吗，王爷还真是不解风情。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们跟着眼线留下来的标记出了城，行至公主岭半山腰时，却意外遇上了王妃。
沈念安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这么远的路就这么走着过来，若非她腿脚灵活，早累死了。
裴寂心疼道：“你怎么在这儿？”
沈念安抿唇回道：“方才在府里准备祭品，原以为云安要去祭奠云霓，哪曾想他却是祭拜秀娘用的，我就只好跑一趟了。不管秀娘曾经做过什么，起码就她把我从连淮翊身边救出来这一件事儿而言，我都得好好谢谢她。”
秀娘活着的时候也算风光，虽是个下人，但不管是跟着云霓还是长公主，都并未受过什么苛待，比起其他下人算好多了。
而今死了，却连一个来祭拜她的人都没有，道是世态炎凉、人心皆冷啊。
沈念安心中无限感慨，转瞬又疑惑地看了裴寂一眼。
“不过你怎么也在这儿，总不会是像我一样来祭拜秀娘的吧？”
裴寂闻言淡笑。
“我同她非亲非故，来祭拜她做什么，只是跟着别人一起过来的罢了。”
“别人？”沈念安眉峰微蹙，“谁啊？”
裴寂笑而不语，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前走。
上了一条陡坡，眼前不远处又出现了几座坟堆，而最左边那座新堆起的坟墓前则站着一个身形消瘦的女子。
沈念安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不是混进你身边的姑娘吗，她怎么会在这儿？”
“我也想知道答案。”裴寂勾唇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