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将军,老奴、老奴……”
苏越闻之皱眉。
“曹公公何时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了,您有什么事,尽管直言便是。”
曹德玉犹豫道:“定安王先前回京时,曾对老奴说过,如若老奴遇上了麻烦,大可找你们帮忙,不知这话在苏将军这儿可作数?”
苏越倒是听裴寂说过这事儿,不过他那时候寻思着曹德玉伺候皇上这么多年,皇上必然不会为难曹德玉,所以裴寂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没想到曹德玉还真找上门了。
只是……
“曹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伺候皇上多年,不知有何麻烦需要本将相帮?”
曹德玉面上苦笑一声,想起那日养心殿内的情形,一时间悲从中来。
“老奴知道定安王在宫中安插了眼线,所以三皇子究竟是怎么死的,苏将军应该也一清二楚,只是老奴每每想起皇上当日的狠绝,心里实在是惊惧。”
苏越闻言,心里只觉稀奇。
“曹公公,三皇子犯的可是死罪,皇上念在父子亲情上有心保全他一条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是他自己想不开偏要拔刀自刎的,与皇上何干?”
曹德玉凝眉问:“那苏将军可知,皇上在民间还有一个儿子?”
苏越听见这话,整个人愕然愣住。
“你、你说什么?”
曹德玉垂眸苦笑道:“看来此事终究只有定安王最清楚,他之所以不选择告诉苏将军,也是为了保全苏将军的性命吧?但如今三皇子当着皇上的面揭穿了这个秘密,怕是我们所有人都活不成了。”
苏越听得云里雾里,心里又震撼又疑惑。
“曹公公,你把话说清楚,此事和裴寂又有何关系?还有、还有皇上在外的儿子,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曹德玉深深吸了一口气,凝目望向他的脸一字一句地往下说。
“皇上在外还有一个儿子,此人正是燕北国师,老奴也不知内情究竟是什么,但三皇子被抓时歇斯底里地冲皇上说出了此事,皇上也并未否认,可见三皇子说的都是真的。”
苏越凝神听着,整个人震惊到不行。
燕北国师居然是皇上的儿子!这、这怎么可能,裴寂到底从哪儿查到的秘密?
慌神间,他突然想起了裴寂之前回京时同他说过的笑谈。
“三皇子固然是皇室中唯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但老天有时候偏偏喜欢造化弄人,大喜之时,随后而来的便有可能是出乎意料的大悲,眼下还不到最后一刻,他就开始做自己的皇帝梦了,我只怕他最后连龙椅的台子都摸不着。”
原来,裴寂之前对他说过的所有话都早有征兆,只是他未曾察觉。
而今这么大的秘密被三皇子抖落出来,一旦传至民间,定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而曹公公之所以来找他,顾虑得恐怕也是这一点。
“曹公公,定安王之前同你说过什么,本将知晓的并不多,但你既然主动找到本将,就说明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如若对裴寂有利,本将自会设法保你性命。”
曹德玉却颔首笑道:“老奴活了大半辈子了,早已不在乎生死,即便有幸得苏将军保命,往后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苏越疑惑道:“那曹公公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