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一面带白纱的婢女缓步进来,精致的眉眼中带着浓浓情意。
见云安亲王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那婢女悄无声息的上前,两手轻轻放在他额头上按捏,为他祛除一身的疲惫。
云安享受地闷哼一声,恍惚间觉得她揉捏的动作有些熟悉,便睁开眸子看了她一眼。
“你是谁?”
公孙璃浅浅颔首。
“奴婢是奉命来伺候王爷的。”
云安敛容看着她面上的白纱,凝声问:“既是如此,带你进来的人难道就没说过宫人不得以轻纱遮面?”
公孙璃忙点头应声。
“乌善公公交代过了,只是奴婢自幼便毁了容貌,恐吓到王爷,迫不得已才用了面纱,望王爷恕罪……”
云安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沉声打断。
“这宫里是没人了吗,乌善居然会让你这个毁了容的宫女来伺候本王,到底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
公孙璃见他生气,生怕他会把乌善公公叫进来问罪,到时她的身份可就藏不住了,赶忙跪地求饶。
“王爷恕罪,乌善公公也是无心之失,只是听闻王爷今日头痛不肯就医,而奴婢恰好会些推拿针灸之术,所以才斗胆派奴婢来了!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王爷若罚就罚奴婢一人吧,千万不要怪罪乌善公公!”
云安闻言,顿觉她这话说的有趣。
“宫里人人贪生怕死,若是其他人遇上这种情况,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过错推到乌善头上,你这奴婢倒是讲义气,你一人担下所有责罚,难道就不怕本王把你千刀万剐?”
“奴婢心里当然会怕,但奴婢更不想连累乌善公公,若是他因此丧了命,奴婢余生都将活在愧疚之中,到时只怕比直接杀了奴婢还要难受。”
公孙璃太了解云安亲王的性子了,他这人最喜欢出其不意,若是不按常理出牌,越容易引起他的兴致,如此反而有可能保住一条命。
先前沈念安在王府内得他另眼青睐,根结不恰恰在此吗?
果不其然,她这话落下时,云安眸中兴味渐浓,甚至亲自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没想到宫里还有你这般可人,本王还都以为你们一个个早被长公主训斥的失了天性。”
公孙璃被他牵住手,内心一阵狂喜。
“奴婢是最近才进宫的,还未曾见过长公主……”
“是吗?既是如此,本王就更好奇你的真面目了。”
云安亲王语调一顿,旦见他危险的眯起眸子,猝不及防地揭掉了公孙璃面上的白纱。
公孙璃万没想到他会有此动作,眼见自己躲无可躲,索性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了,大大方方地抬起头直视他的脸。
“王爷,这么久不见,王爷心里可曾挂念过璃儿?”
“是你?”
云安亲王瞧见她的正脸,登时怒了。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在本王面前出现,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不成!”
公孙璃知道孤鹰已经让他服下那药了,孤鹰对他向来忠心,只要听说是为他好的事,孤鹰绝对不会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