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到时候会遇上林将军和春儿,于是找个由头偷偷溜了,直到当天夜里,我才知道林将军被人杀了,但是他的死和我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定安王,我求你放了我吧,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谋害朝廷命官啊!”
裴寂一眼不眨地盯着他面上的神色,见他不像是在说谎,拧眉又问:“那陈掌柜回去后可有在你面前说过什么?”
何安山仔细想了想,随后摇头。
“陈掌柜也不曾有过什么异样,只是不经意间骂了林将军一句,不止他,他结识的那几个好友对林将军似乎也颇有微词。”
裴寂接着问:“因为何事骂他?”
何安山小心翼翼地看了林玉春一眼,见她面如土色,一时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只好接着往下说。
“陈掌柜说林将军不知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无缘无故的不知道冲他们发什么火,虽说他位极人臣,但他们几个认识的有头有脸的大官也不少了,还从来没在旁人那儿受过什么气,偏偏林将军仗势欺人,实在过分。”
跪在一旁的林玉春目色一动,不知想到什么,唇瓣轻轻嚅动了两下。
沈朝臣精准捕捉到她的异样,忍不住出声。
“林小姐可是有话要说?”
林玉春抿唇点点头,抬眸看了何安山一眼,视线随即落在裴寂身上。
“我父亲生前一直都有服食丹药的习惯,听他说那些丹药是来自岭南的一位药师送给他的,颇有奇效,我们也不知道那些丹药究竟有什么用,只知父亲自从吃了那些药之后,性情大变,就好像是突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很奇怪,时不时会同我和我娘大吵大闹,可是到了第二天,他又全然忘了之前的吵闹,无论我们怎样提醒,他只说自己想不起来,还发火说我和我娘是在他那儿没事找事。
我隐约感觉到父亲的异样可能和他吃的那些丹药有关,于是偷偷拿了一颗请城里的大夫查验,但大夫说那药只是普普通通的丹药,并无什么问题,所以……”
“那些药现在在哪儿?”
裴寂漠然打断她未说完的话,后续怎样,他并不想听,如今只知道这些信息就足够了。
那个岭南来的药师八成和连淮翊脱不开干系,至于林业城的真正死因,想必也和那些丹药有关。
林玉春见裴寂有意向她要那些丹药,抿唇犹豫道:“定安王,如果我把那些药给你,你可否帮小女隐瞒今日之事?还有,小女恳请你放过安山。”
未等裴寂开口,旁边的沈朝臣便忍不住出声。
“林小姐,你该不会直到现在还未对这个男人死心吧?”
林玉春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望着裴寂。
裴寂沉默一瞬,随后点头。
“好,只要林小姐为本王拿到药,今日之事,本王绝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
说完,他又伸手解了何安山的穴。
何安山如蒙大赦,忙跪下叩谢。
林玉春却冷着脸从地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