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父女二人安稳送到别院后,阿昭一刻也没有多留,当即告辞离开了。
别院内另有下人侍奉,根本就不需要他费心什么。
待回到王府,他便将自己在马车上听来的话说与裴寂听。
裴寂听完,反应同阿昭却是一样的。
“直到现在还在异想天开,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他们好好看清楚自己日后的下场。”
坐在一旁的裴子推眨眨眼,犹豫着问道:“父亲,爷爷他们要在这儿住很久吗?他们不喜欢我和娘亲,我和娘亲也不喜欢他们,我只担心娘亲回来之后看见他们会生气。”
裴寂淡笑着伸手摸摸他的头。
“放心,他们很快就回去了。”
裴子推闻言,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适逢外面这时候飞来一只鸽子,是沈念安的回信。
裴寂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只说了她在燕北的近况,还提到了独孤瑶的异样,所以问问他有没有什么独道的见解。
独孤瑶在独孤寿逼宫那日突然倒戈,行为确实反常,但每个人行事都是有目的的。
只要弄懂她做这件事的动机,就能解释她这一系列反常的行为。
这一点上,他和念安的见地是一样的,都不认为独孤瑶做这些事纯粹只是为了宇文修。
他和独孤瑶的交情虽然不深,但不难看出她并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女人,如果她真为宇文修好,那为何在连淮翊把控燕北朝政的时候没有及时出现,偏偏到了现在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
所以这背后一定还有别的缘由。
只是除了宇文修,燕北还有什么是值得她贪恋的?
皇位?
莫非她和西凉长公主一样都妄想做女王?
但这根本没有必要啊,只要独孤寿谋事成功,独孤瑶以后继位反而更名正言顺,反正天下已经是他们独孤家的了,她根本就用不着多此一举杀了独孤寿,现在反而让这件事变得更迂回了。
那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目的?
裴寂苦思冥想也想不明白,最终只给沈念安回了四个字。
“静观其变。”
沈念安看到回信的时候,瞬间无言。
“什么叫静观其变,真等到独孤瑶的下一步动作,搞不好我们所有人都没命了!”
朔玉坐在一旁笑道:“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小堂主,我倒是觉得定安王说得对,既然咱们都猜不到她的真实目的,倒不如安安分分的等着看戏,这不也是你之前告诉我的话吗?她若想达成心中所愿,必然会另有动作,咱们只管盯紧她便是,至于其他的,你就是想太多也没用啊。”
沈念安斜眼挑眉。
“你明明是我明理堂的人,这会儿怎么帮裴寂说起话了?”
朔玉却眨眨眼,不怕死地打趣起她来。
“属下哪是在帮定安王说话,分明是就事论事,难道小堂主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我看你之所以生闷气,是气定安王给你的回信太少了吧?只有简短的四个字,居然也值当让鸽子飞一趟,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我是你,我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