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玉直言道:“我知道小堂主昨夜在宫里受了气,但常言说得好,忍常人所不能忍,日后才能得常人所不能得,你就是对大皇子再生气,也不能搭上整个明理堂,咱们哪能和皇室对抗?”
沈念安渐渐听明白了,嘴上不禁嗤笑。
“怎么,你以为我想在大婚那日闹事?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傻?”
朔玉愕然愣住,“这么说您没有这种想法?那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了大皇子大婚的日子……”
沈念安敛容淡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天确实有人要闹事,但起事的人不是我,不过有些事也并不是我能掌控的,而你要做的,就是带着所有弟兄守在城门外,如若发现我娘的踪迹,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务必将我娘救下。”
朔玉听见这话,心里更是吃惊。
“小堂主的意思是说,连淮翊会在那日出现?您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可靠吗?”
沈念安抿唇道:“我只是凭着对连淮翊的了解才有此猜测罢了,那样的大好日子,连淮翊绝对不会错过。”
朔玉凝神听着,也无心去计较她这猜测究竟准不准,总之只管准备着就是,万一呢?
万一大堂主那天真出现了,而他们却因为毫无防备而白白错失机会,他一辈子都没脸再面对大堂主了……
与此同时,已经被押上马车的宇文真正抱胸坐在一旁生着闷气。
宇文修见他连一记眼神都懒得给自己,挑眉嗤笑。
“怎么,就这么讨厌大哥?”
宇文真哼了一声扭过头不搭理他。
宇文修见他这样,目中缓缓浮起一抹落寞,心里喟然长叹。
“阿真,大哥知道我对你确实太苛刻了,但大哥这样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大哥不求你能完全体谅我,只希望你不要怨恨大哥,无论发生任何事,大哥绝不会害你。”
宇文真听见这话,心中不免触动。
“既然如此,那你昨晚为何那样对我?大哥,你明知道我这些年从来都无心跟你争的,父王最器重的人是你,无论我如何讨父王开心,父王都不会体贴我半分,所以很早之前我就明白,我这辈子只能做你的影子!
影子是见不得光的,但是我心甘情愿,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拱手让给你,但你知不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怀疑我的用心?若你还是以前的大哥,你绝不会对我说出那般恶劣的话!”
宇文修痛心道:“阿真,对不住,我跟你说过了,我真的有苦衷,总之你日后一定会明白的。”
宇文真却逼迫道:“不用等到以后,你现在就告诉我,你和小堂主在房内究竟说了什么,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宇文修闻言却是温笑。
这是他的亲弟弟,他哪可能因为这一句轻飘飘的威胁就示弱了。
有些话现在不能告诉他,只是想保护他。
毕竟阿真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希望了。
而宇文真见他只字不言,心中更是气闷,之后回宫一路上都没再说一个字。
马车行进皇宫后,宇文真抢先一步跳出去走了,宇文修拿他没办法,无奈摇摇头,踱步朝紫宸宫行去。
独孤瑶见兄弟二人回来,忙让人将热好的早膳端进外殿。
但她如今在宇文真那儿一点可信力都没有,宇文真哪会听她的,连一记正眼都没给她便兀自回自己寝殿去了。